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集中到克劳柏森身上,大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赫尔托克少尉说出这样无礼的话来,要知道这位少尉可是刚刚受到施特莱纳的夸奖啊!
赫尔托克脸涨得通红,他对克劳柏森的话感到非常恼火,党卫军所特有的傲慢和自尊使他不顾军衔上的差距,脱口道:“您是谁?您有什么资格侮辱我!”
“哼!”克劳柏森冷冷一笑,接着道:“少尉,请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参加的党卫军?你都经历过那些战役?”
赫尔托克回答说:“我在1944年7月加入党卫军,先后参加过阿登反击战和鲁尔战役。”
“如此说来,你也是一位有经验的老兵了?”
“那还用说吗!”赫尔托克傲慢的仰着头“比起那些只会逃跑的国防军来说,我的战斗经验可比他们要多得多!”
“赫尔托克!你这个无知的蠢货!”普吕格尔勃然大怒道:“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他是斯大林格勒的英雄奥古斯特冯克劳柏森上校!”
“什么!您就是克劳柏森上校!”赫尔托克脸上的傲慢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一位声名显赫的勇士面前,他一个小小的少尉又有什么资格摆谱呢?
克劳柏森把头一扬“没错,我就是克劳柏森,但是我这个人从来不靠名头吓唬人,赫尔托克少尉,既然你说国防军只会逃跑,那我倒想和你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一场较量。”
“对不起,上校,”赫尔托克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请您千万不要介意。”
“气话也是心里话,”克劳柏森说“如果我不能用事实来证明我对你的指责是正确的,那么你一定会对我怀恨在心,我可不喜欢听见有人在背地里说我是一个傲慢自大的人。”
赫尔托克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克劳柏森见状摇了摇头,问道:“少尉,请你告诉我,你们埋下的地雷是真家伙吗?”
“都是货真价实的反步兵地雷,人只要一踩上去,保准被炸到天上去。”赫尔托克小声回答道。
“赫尔托克少尉,我要和您打一个赌,”克劳柏森望着眼前的空地,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接下来,我将不携带任何探雷仪器走入这片雷区,如果我可以活着出来,那你就必须接受我的指挥,但是如果我不幸踩上了地雷,那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怎么样,你接受我的建议吗?”
“这”赫尔托克犹豫了,说实话,他对自己布下的地雷非常有信心,克劳柏森如果不依靠探雷仪器的帮助,那么只要走进雷区肯定必死无疑。可是问题在于这位上校不是一般的人,他要是在里面有个三长两短,普吕格尔绝对饶不了自己!这种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的尴尬局面让赫尔托克如坐针毡,他不停的用手挠着脑袋,可是却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克劳柏森。
“我的统帅,”克劳柏森把目光转向施特莱纳“看来赫尔托克少尉心中存有顾虑,我看不如这样吧,请您为我们做个见证人,如果我在雷区里发生意外,那么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对赫尔托克加以惩罚。”
施特莱纳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他听得出来这位上校是要玩真格的,而眼前这片空地里根本看不出任何埋有地雷的迹象。如果不依靠探雷仪器的话,就这样赤手空拳走进去,万一发生意外,失去一位作战经验丰富的指挥官,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可是有些得不偿失。
施特莱纳再三思量,决定拒绝克劳柏森的建议,于是他说:“克劳柏森上校,您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我建议您不要去理会一位少尉不理智的言行,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继续观摩部队训练吧。”
施特莱纳本以为自己讲出这番话之后,克劳柏森会给自己一个面子,放弃闯入雷区这一冒险行动,可谁知这位上校根本不为所动!
“我的统帅,既然普吕格尔将军已经下令由我全面负责这个师的军事训练,那么我就必须在官兵们面前展示出过人的能力,不然的话,我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们发号施令呢?”克劳柏森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克劳柏森上校!”施特莱纳吃惊地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万一您在雷区里发生意外,这对帝国和我本人来说,都将是一种难以挽回的损失,我可不能让您去冒这个风险”
“我的统帅,您多虑了,”霍夫曼突然贴着他耳边小声说:“克劳柏森上校并非是在和赫尔托克少尉斗气,您想,党卫军与国防军之间素来不和,虽然普吕格尔将军对他表示出极大的支持,但是如果他不能以出众的能力镇服这些中下级军官的话,那么他将来的训练工作必将面临重重阻碍,所以您必须同意他的建议。”
“可是万一他要是”
“请您放心吧,克劳柏森上校既然敢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他心里肯定是胸有成竹,我相信他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嗯”施特莱纳沉思片刻,最终接受了霍夫曼的观点。
“克劳柏森上校,”他面色凝重道:“我接受您的请求,但是我依然希望您最好不要这样做。”
“谢谢您的关心,但是我相信上帝现在还不打算收留我。”克劳柏森嘴边露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