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寻越眼珠猩红,胸膛不断起伏,气息时断时续,“是,是!你的道清白干净,不染纤尘,我的道尸骨堆积,血流成河。”
“但是,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别人没有你的天赐气运,就他娘的不能去找旁的法子了?”
“你这废人管我做什么!”
他的谴责与质问,句句都掺着怨,浑着恨,如一根根箭矢,破雾穿云,以万钧之重,射在江逾白脚边。
黎纤撂下手中碗筷,三步并两步地,飞快横进两人中间,用纤薄的身体挡住江逾白。
黎纤这只大傻鱼,根本听不太懂丘寻越方才说的话,但他知道,那些话都带了浓郁的毒,一定会伤害到白白。
“呵呵,甚是有趣。”丘寻越陡然道,“想不到,江逾白这废人无论在哪里,都有你这个既不要脸也不要命的小蠢货赖护着!”
“你闭嘴!”黎纤凶狠道,“白白很厉害,你才是废人。你才是!”
他气得眼尾通红,似是缀了抹绵胭,瞳孔中却迸现湛蓝的晕。
此刻,他粗喘着气,小身子不停地抖动,堪比炸毛的猫。
“黎纤。”
江逾白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揽进怀里。
安抚道:“我没事,还好好的。”
他没想到黎纤会冲过来,更没想到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藏匿起心尖的那点不可告人的愉悦,江少主捞起他的鱼安置在身侧。
转而,冲着丘寻越道,“所以,你以为我如今体内所得的真元皆是凭借根骨运气。”
“不然呢?”丘寻越嗤道,“难不成靠努力勤恳?”
江逾白没说话,他揽着黎纤,斜倚在海棠树边,慵懒地仰头望天。
横卧在天际的云,位置一动不动,唯有边角时而卷舒。漫天星芒映倾泻,直直射进幽邃诡谲,深不见底的墨眸里。
两盏茶后,江逾白悠悠道,“琼林大比,你下了战书给我,今日,我欲提前应战。”
“我们比一场,不动用真元灵流,只比谁的剑快,谁的剑准。”
“待那时,我若输了,你再开口讥讽也不迟。”
“此话当真?”丘寻越道。
“当真。”江逾白回道
丘寻越言之凿凿,“若是抑制真元,单拼剑术,我定能赢你!”
江逾白耸肩,不欲再与他争辩。
能不能赢,向来不是靠能言善辩的嘴巴。
丘寻越又道:“那你我何时才能开始比?”
江逾白道:“你若是不介意此处是幻境,没有见证人与观赛席,我们大可以就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