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趴趴的样子,像块刚出锅的糕 。
“白白,我刚才梦到你了。”黎纤哑着嗓子开口。
——梦到我了?
江逾白心底愉悦,就想再具体问问。
江少主压下上扬的嘴角,边检查黎纤的伤口,边问道,“是梦到我带你去吃酥饼,还是带你摘果子?”
“都不是。”黎纤扬着脑袋,任江逾白摆弄,“我梦到白白站在很高的山顶,我在山脚……”
说到此处,他倏地哽住,蹙起眉,手指相绞,纠结的要命。
——那座山高耸,陡峭,寒冷,有狂风暴雪,而‘白白’独自站在上面..
黎纤深吁口气,突然就觉得还好只是个梦。
他紧抿唇角,不愿继续往下讲。
江逾白便没再追问,揉乱他发旋,告诉他:“梦境都是假的。”
黎纤重重点头,而后转了转眼珠,环视一周。
发现他们正身处一片树林,枝叶茂密,花疏郁盛,七尺外有道清澈溪流,迂回蜿蜒至林深处。
“我们还在百里长林?没进入幻阵?”
“不,既在百里长林又在惑心幻阵。”江逾白微扬下巴,点了点黎纤身后。
黎纤顺着他示意方向看过去,就见层峦叠翠后,耸峙一座庙宇,庙宇上有四个飞檐角,上面各站立一排貔貅石雕。
约摸几个时辰前,他还蹲在檐顶,摩挲过小貔貅。
大傻鱼歪头,“是城隍庙?”
“几十年前的城隍庙。”
江逾白解释道,“煞气与灵流爆破时,产生的力量,不仅伤害了我们,也波及到了丘棠,碰巧当时她那时在捏诀摆阵。”
“布设惑心幻阵需要强大的神识相佐...”
“那股力量扰乱了她的心智,自然也就干预了阵法。”
江逾白轻挑眉梢,继续道:“所以,我们进入的应是她自己的‘惑心阵’。”
循着他的话,黎纤完全从折吾河底的梦里脱离,逐渐回忆起方才的种种景象。
——害人的鬼魅逃跑了,还夺走了莺莺的身体,阿善在幻境外生死未卜,我和白白还掉进了幻阵里。
黎纤眼神一黯,沮丧道:“我半点事也没做成,可真没用,真差劲,我算什么大妖怪……”
听到这里,江逾白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打断他的小祖宗鱼。
随即,他用口型示意道,此处还有别人的气息。
果不其然,三两瞬后,不远处的灌木从里,响起阵阵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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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浔越与他们俩站在一处,自然也被卷入阵中,不同的是,他因挣扎太过剧烈,被高速运转的湍流阴撞伤了肺腑。
他的脸色紫青,薄唇毫无颜色,上扬的凤目失去光彩。
胸口积有大团的淤血,喉咙中翻涌腥气,他又咳了起来,血水从五指缝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