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脱一件,就扔一件出来,我逐一查看。
最后我发现少了一件,我问:“裤衩呢?”
他道:“没穿,裤衩穿里面的,外人又看不见,穿啥呀,浪费钱……”
得,我那999估计是没戏了。
结款的时候,我不倒贴就谢天谢地了。
我没好气的把他衣裤,从门上方扔回去:“穿上吧。”
刚才仔细检查了一遍,衣服没问题,于刚也表示自己已经光溜溜,身上啥也没剩。
很快,于刚穿好衣裤从里面出来,一副苦瓜脸:“还是没着落,这、这怎么办?”
我怎么想都不对劲。
这么弱小的一只诡,我还拿它没办法了?
一边往商场外走,我一边询问于刚:“你是不是说漏了什么情节?这商场太正常了,或许……那东西不是在商场缠上你的,可能是在那之前?在那之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做过什么和平时不同的事情?”
于刚埋头苦思:“在那之前……我在网吧,那天吃的是馒头和榨菜……更早之前的几天,我都是在当托儿,白天管饭……没干什么呀。”
当托儿?我道:“什么托儿?”
他道:“奶茶托。有家新开的网红奶茶店,请人当托儿排队,一天一百八,我干了三天。他们要请差不多半个月的托,那活儿挺好,我想一直干来着,但那家店不许,让工头三天就得换一批面孔。不过说起来,奶茶托还是辛苦,站在外面累啊,风吹日晒的。房托比较舒服,价格高,里面环境也好,还有空调,还有零食可以吃……我最喜欢干房托……”
话说一半,他意识到自己跑题了,于是又变成了苦瓜脸。
在奶茶店外面排队当托,听着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那种奶茶店,一般都是比较出名的连锁店,往往都开在非常热闹的商业街区。
那种人气旺的地方,通常很难诞生什么诡物来,阳气太足了。
于是我道:“还有呢?更早之前呢?有没有接触过什么跟死亡或者血腥有关的东西?比如看见死人?看见出车祸的人?或者类似的?”
于刚闻言,脚下突然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死亡……血腥……那个必须得是人吗?”
我皱眉:“什么意思?不管是不是人,你都说出来,我参考参考。”
于刚于是回忆道:“在奶茶店排队之前的几天,那段时间不是连下了几天雨吗?没活干。那几天又降温,黑网吧都住满了。我们那帮人……就是跟我一样干散活的人……我们几个没地方住,就凑钱去宾馆。”
“我们住的是很差的那种,你肯定没住过。四十块钱一晚上,大概八个平方,里面是上下床。我们八个人,一人出五块钱,住里头去了……遮风避雨嘛,又有水可以用。”
我听的一阵无语:“宾馆老板也同意?”
他道:“有啥不同意的?住那种地方,谁比谁好到哪儿去,有钱人也不住他那儿啊。”
顿了顿,他接着道:“没活干,每天坐吃山空的,我们几个都很久、很久没吃顿好的了,然后我们就冒出个主意来……我们杀了一只狗,弄到后面的烂尾楼,在里面收拾,烤了吃了。那狗死的时候,叫的挺惨的,这……算不算?”
第55章 月薪三千
杀了一只狗。
我不太确定这算不算一个问题,便追问他还有没有别的,他说确实没有了,再也想不出什么与死亡血腥之类相关的了。
送佛送到西,这活儿虽然没什么油水,但既然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我看天色也晚了,就道:“那等明天,去你们杀狗的那处烂尾楼看看。”
于刚忙点头,末了,又搓着手,为难的问:“我今晚能在你们公司住不?我发现了,跟着你,那东西就不敢出来,现在太晚了,我也没钱打车回五羊门……我不给你添麻烦,我就睡你们事务所大门口。”
睡事务所门口算怎么回事?我气的脑仁疼:“行了行了,跟我走吧,正好明天顺道一起去。”
当晚,于刚跟我回了事务所,在事务所的空房间住了一晚。
我将这一下午,各种跑厕所的经历跟老古说了,他表示敬佩,并且鼓励我好好干下去,在实践中成长。
第二天一上午,我和于刚到了他说的烂尾楼。
这处烂尾楼离五羊门老人才市场不算远,周围是荒地。
我来时在网上查了一下,这里已经烂尾十多年了,业主们一直在维权,但是无果,成了一些流浪汉和流浪猫狗的住所。
于刚他们这种干散活的,也就比流浪汉好一些而已。
他带我到了其中一栋烂尾楼的一楼,现场还能看到他们杀狗的血迹和烤肉的火堆。
我没发现阴气,甚至因为于刚在事务所待了一天,没再被那东西纠缠,所以身上原本淡淡的阴气,也几乎要完全消失了。
于刚眼巴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结果,我冲他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因为杀狗。”他抱着头,一副快要想破脑袋的模样。
我看着他那副状态,便想到另一种可能:“你们平时没活干,又没有固定的住所,在路边蹲着很无聊吧?没事干的时候,做什么?”
如我猜想的那样,他道:“就四处晃,但都是用腿就能走到的地方,需要坐车的地方不去,不花那个车费。这附近我们都很熟……怎、怎么了?”
我道:“你什么也没干,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倒霉,在附近瞎逛的时候,冲撞到什么东西了。你身体不行,很容易被沾上。”
于刚这类人,生活水平太差,平时也吃不上什么正经的、有营养的东西,又爱沉迷黑网吧,所以身体其实亏空很大,属于精气神不足,容易被缠上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