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的手动了。
萦绕在张小凡周身的白光渐弱。
那萧杀令人窒息的气势，也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人。
“我承认，你的话打动到我了。”张小凡眉梢肆意飞扬，冲着远处那个自断右臂的男人说，“你知道世界上最寂寞的事是什么吗？”
断臂男人楞了一下。
不等他说话，张小凡就自顾自道：“无敌，最寂寞。”
“经常面对一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看多了，都腻歪了。”
“好不容易遇到了你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我倒是有些期待你下次归来之时，会给我怎样的惊喜？”
瞬时，断臂男人眼中闪现出了一道白色的极影。
眨眼间，张小凡已经跟他近在咫尺。
快！
真的好快！
断臂男人心惊不已。
虽然他已经完全匍匐在张小凡的强大实力之下。
但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张小凡，他还是会下意识地避开对视。
“你的眼里有恐惧。”张小凡慢悠悠地开口。
“是，我惧怕死亡，或者准确地说，我惧怕你。”断臂男人答得很直白。
张小凡双手负背而立：“你很坦诚，比地上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聪明很多。”
“多谢夸奖。”
听到断臂男人这话，张小凡看着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光芒。
“你比刚才坦然了许多。”
“知道自己能活下去了，我自然是坦然的，这份坦然也是拜你所赐。”
断臂男人的回答，倒是让张小凡心底有些小得意。
平时，张小凡都是能动手，绝壁不瞎逼逼。
如今倒是反过来，居然跟人打起嘴炮来了。
思及此，张小凡轻咳一声：“要是太晚回家，我会被老婆罚跪搓衣板的，你们自便。”
说完，张小凡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一刻，断臂男人也是重重地吐出一个浊气，终于保住了性命。
突然，张小凡转过头：“对了。”
断臂男人才松掉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紧张地看着张小凡。
张小凡见了，嘴角微勾：“跟你聊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叶孤城。”
“嗯，名字不错，比我的小凡要霸气侧漏许多。”
张小凡这话一出，他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独留下眼底闪烁着复杂情绪的叶孤城，和这满地的哀鸿。
这时候，有一个断了两条腿的楚门外门弟子，匍匐着抓住了叶孤城的脚踝。
“你这个叛徒！居然跟敌人求饶……呃！”
叶孤城手起刀落，用他那条已经残废的右臂，结果了这个楚门外门弟子的生命。
顿时，那些看到这个情景的外门弟子，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连哀叫都不敢发出，生怕叶孤城下一个杀的就是他们。
叶孤城脚步迈开，行走其中。
他每经过一处，便会有一道闷哼声响起。
等叶孤城走到笔挺躺在地面上的楚门使者面前。
他慢慢地蹲了下去：“你安心去死，我会取代你享受楚门赋予的所有荣光。”
说到这里，他骤然起身，冲着身后那堆死绝的尸体扬声：“我会告诉盟主，你们血战沙场的英勇事迹，你们也算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