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书桌前,熄灯后的一个小时,台灯不开,手机不看,就纯粹地坐着。沈榷在床上喊他几声没答应,便闭眼不再管。
让沈榷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是过了三天后。
喊谢立去抽烟,怎么也喊不动。谢立平时抽的烟是尼古丁和焦油都很重的牌子,随随便便能抽半包,沈榷也提过醒要他少抽点,谢立挥挥手说习惯了不算事儿。
但自打周一以后,沈榷已经没有看到谢立再抽一根烟。他站门口把玩着打火机问谢立,“真不抽了?”
“想要戒。”谢立起身说,“你要抽我陪你去。”
沈榷猜他八成已忍到极限,没说多话,一齐走向厕所工具间。
沈榷靠墙点了一根,递给谢立烟盒说,“行了,跟自己较什么劲呢。”
谢立将窗户开到最大,探出头看风景。青黑天什么都找不着,像把罪恶都包揽,不给光明一点破口。他推开沈榷的烟盒,远眺了一会儿,说了句毫无关系的话,“他前几天抱我了。”
沈榷惊的烟都从嘴里掉下,“你们睡了?”
“抱!表面的意思!”谢立踹了沈榷一脚,沈榷边躲边说,“糙吓死老子了。”
他把地上的烟踩熄后,也不抽了,揽着谢立说,“兄弟你是有点本事的。”
“可就抱了一下,还是自习奖励。”谢立看了一眼沈榷搭在肩膀的手,“他之后也没给我发信息,你说会不会就是把我当兄弟。”
“你们就像咱俩这样抱啊。”沈榷无语道。
谢立茫然,“就一秒,抱了一下就松了。“他有点怅然,“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可你告白过他还这样,至少不讨厌你。”沈榷仔细分析说,“不过拿捏你也太容易了,烟都不给抽。”
“我是自己要戒,感觉他不喜欢。”谢立低头说,“我也没什么能让他喜欢的地方。”
“你还有脸嘛。”沈榷打趣说,“他说没说过你好看?”
谢立闻言不说话了,耳朵开始泛红。沈榷啧了几声,“只喜欢外表也不是不行,要求别太高。”
谢立闻言捏着沈榷脖子要揍他,沈榷反手把他擒住,两人在隔间里打闹,把门撞的轰轰响,可还没分出胜负,门就被敲响了。
谢立和沈榷同时愣住,大眼瞪小眼地停下动作问,“谁啊。”
回应他们的,是更肯定的敲门声。谢立怕是宿管,把地上烟头收拾了,烟也几乎散了,才慢慢地将门拉开一条缝。
又在这个隔间门口,他看到了陶运昌的脸。
陶运昌的眼睛跳过谢立,瞥了一眼沈榷。冷冷道,“谢立,你的罚抄还贴在楼下。”
“楼长,我保证没有抽烟。”谢立急忙做出发誓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