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丫鬟在院子里等候传唤,她们也不敢盯着窗户纸瞧,可心里总是有些紧张,遂撅着嘴嘟囔道:“不行。”
“好,就依你。”魏珞好脾气地抱起她下了炕,往内室走,走到架子床前,没把她放上去,反而将她压在了床边。
他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自耳后传来,“开春时,在院子里种上两棵桃树,这样就能看到桃花盛开了。”
“你,”杨妡有片刻的愣神,随即感觉他轻轻咬住了她耳垂,他的气息丝丝缕缕传进她耳窝,像羽毛般轻柔温存,伴随着低低呢喃,“风吹的时候,桃花簌簌而落,想一想就觉得该有多美。”
话音刚落,身体猛然从后面冲了进来。
杨妡低呼出声,只觉得脑海里如同炸开了五彩的烟花,那种绚烂到极致的美丽让她颤栗不已,双腿酸软得险些站不住,正要歪倒的时候,魏珞一把捞起她的身体,温柔地环在了臂弯里。
他幽深的双眸亮闪闪地盯着她,“阿妡,你真好。”
杨妡尚未从那种迷离中清醒过来,细细地喘息着靠在他胸前歇息。
对着满树桃花的情景,她也曾憧憬过,眼前桃花纷飞,身边是健壮的他,但他这种粗人怎可能想象得到?
杨妡突然就想起自己画的那本册子。
成亲的第二天,她就从枕头底下拿出来藏到了炕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那里面放得都是针头线脑和碎布头,魏珞从没有翻腾过。
魏珞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将她抱到床上,轻笑道:“成亲那天我睡不着,偷偷翻了翻……阿妡,咱们再试一次?”
“不行,”杨妡断然拒绝,“我累了,而且还疼着。”
“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杨妡狠狠地瞪他一眼,“不告诉你。”
成亲第六天,他便去了军营,一别就是半个月,刚刚他又那么性急,她还不曾完全准备好就被他横冲直撞地闯进来。
怎可能不疼?
可疼,却也是欢愉。
想起适才流转在五脏六腑的酥~麻,杨妡眸中不由溢出盈盈水色。
大红色绣着并蒂莲花的枕头上,她乌黑如墨的青丝散乱着,巴掌大的小脸莹莹如玉,鬓发汗湿成缕,紧贴在额头上,有股说不出来的动人韵致。
魏珞目光又灼热起来,低下头,温存地亲着她的脸颊,“阿妡,乖……”
屋外,呼啸的北风拼命拍打着窗户纸,想从窗缝里钻进来一探究竟,帐内却是春意盎然。昏暗的烛光透过大红色绡纱帐帘照射进来,温柔旖旎。
杨妡枕在魏珞臂弯沉沉睡去。
魏珞盯着帐帘上的百年好合图样,咧着嘴,毫无睡意。
方才,杨妡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终于又被他得逞了一回。
她紧紧地包裹着他,他能感受到她身体深处轻轻地打着旋儿,那一刻魏珞满足地想,重活一世,能得她这般相待,此生已是无憾。
***
日上三竿,杨妡缓缓睁开双眼,身边魏珞已不见人影,枕头倒还是凹着,隐隐散发着他独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