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落下,朝堂顿时哗然。
仁德帝的手紧紧扶住龙椅,身子也在颤抖。
底下文武百官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张家世子怎会是陛下之子?”
仁德帝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张怀安身上,忽而想起多年前,前皇后泪眼模糊的跪在他面前。
“陛下,臣妾腹中是陛下骨血。”
“澈儿也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会忍心将他送去离国。”
“我们夫妻十载,为什么要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怎能听了他人谗言。”
可他当时,根本不信她的话,将她一人丢在皇宫冷宫。
还执意让人送慕容澈去离国,直到先皇后死时,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天底下最愚蠢的大错。
想到这些,仁德帝面色痛苦的闭了闭眼。
“来人,传永昌侯和侯府夫人。”
“是,陛下。”
不多会儿,众人就见一个小太监匆忙赶来。
“陛下,永昌侯和侯府夫人求见陛下。”
“宣。”
“是,陛下。”
小太监转身,对着宫门高声大喊,“宣,永昌侯夫妇觐见。”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永昌侯夫妇从大堂外走来。
张夫人面色十分坚定,看到张怀安跪在地上,心里一阵阵的抽疼。
林国公站在文武百官中,紧攥着拳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怀安。
若是张怀安当真是大燕的皇子,那么太子的劲敌又多了一个。
更何况,当初皇后不是说,那男婴被她掐死了吗?
为何……还活着?
永昌侯夫妇走到前堂后,立马就跪了下来。
永昌侯垂着头,额头汗珠一颗颗的滚落下来。
“臣有罪,还请陛下赐罪。”
仁德帝问道:“永昌侯,你来告诉朕,张家世子张怀安,可是你们夫妻二人的子嗣?”
“他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朕的孩儿?”
永昌侯身子微微颤抖,他拱了拱手。
“回陛下,怀安非臣子嗣。”
“是乃,先皇后所出。”
朝堂再次喧闹起来,仁德帝顿时瞪大眼睛,身子颤抖道:“你说什么?他当真是先皇后所出?”
永昌侯:“微臣,不敢欺瞒陛下。”
“若是微臣胆敢说一句谎话,我永昌侯府万劫不复,任凭陛下处置。”
“怀安,是乃先皇后之子,生于明德十三年,腊月初三。”
“陛下。”
就此刻,朝中有官员站了出来。
正是林国公。
“这关系皇室血统,不可能靠一块玉佩,就认定这张家世子是皇嗣。”
“微臣曾记得,当明德十二年,先皇后虽身怀子嗣,可腹部比其同月份的贵妃,都大许多。”
“后宫都在传,先皇后是与侍卫有染。”
“又怎敢确定,这张世子是陛下之子?”
“胡说!”此刻,永昌侯身旁的张夫人怒道。
“当初先皇后所怀双胎,太医院诊断不出,致使后宫之人恶意揣测,污了娘娘清名。”
“娘娘产子之时,太医迟迟不去,也只有宫里嬷嬷接生。”
“娘娘产下一子后,那子身子虚弱,活不过当夜。”
“娘娘就将另外一子交给臣妇,还将玉佩交于臣妇之手,让臣妇带回张家养着。”
“娘娘一生行得正,坐得直,从未与侍卫有染。”
“害怕陛下误会怀安的身份,不让他活命,这才出此下策。”
她抬眸看向仁德帝,“陛下,臣妇并非有意欺瞒陛下。”
“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怀安这孩子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陛下面前,不再受人唾骂质疑。”
“他是陛下的亲骨血。”
“若是陛下不信,可当众滴血验亲。”
“还娘娘清白,也为了这孩子,将来不被世人诟病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