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安惹上了人命官司?
风珏茗想都不想就果断摇头否决了——这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挺多也就长得好看的书呆子,杀只鸡都费半天劲,更何况是杀人!
但这件事的确是和他有关,为了顾及将军府的颜面,所以霍白安是晚上去的,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便又回来了。
风珏茗见他神色轻松,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心底松口气。谁料刚进房间便看见霍白安紧蹙眉头坐在桌旁。
“到底出什么事了?”风珏茗试探地问道。
霍白安喝口茶,脸上的乌云散开,又恢复到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手一挥:“倒没什么大事。”
风珏茗狐疑地看着他,霍白安笑了笑:“你相公成了替罪羊了呗!”
“啥?”风珏茗瞪大了双眼——这还叫没什么大事!
不过这对霍白安来说还真不算是大事——反正他早就不是第一次给别人当替罪羊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说清楚今晚不许睡觉!”风珏茗说着就将霍白安铺地上的被子死死抱在手里。
霍白安若有所思地朝床上瞟了瞟,风珏茗立刻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小声嘀咕:“好歹我也要在你家过两年,万一你要是出个好歹,到时候我跟谁和离去?”
“变成寡妇不更好,没有我这个碍眼的,天地宽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说着说着霍白安见风珏茗脸色越发不好,突然感到一丝欣慰,“你担心我,是不是?”
“是啊!”风珏茗肯定地吼道。
“我就知……”
“我才嫁给你几天啊就出了这种事,万一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娘不把我给宰了才怪!烟波顾家可不是吃素的!”
“……”
风珏别过头小声说着:“你娘的武功可真厉害,不愧是江湖里数一数二的女侠,我还打算多跟她学学呢,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别说学了,她一定会将我扒了一层皮!”关于顾飞燕对待子女的态度,风珏茗是太了解了。这个婆婆虽然好说话对她也好,但如果霍白安兄妹三人出了什么事的话,顾飞燕绝对是毫无原则地向着他们。
“没想到你倒是怕我娘……”霍白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道:“徐师傅死了,官府怀疑是我杀的。”
“徐师傅?”风珏茗二丈摸不着头脑,“咱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但秦珍儿认识。他是一个有名的酿酒师傅,我最近打算请他来醉仙楼,三天前还见着他来着,没想到今天就……”
“既然如此,官府为什么怀疑你?”
“他死的时候手里握着我的扇坠子,上面刻着一个霍字,我想抵赖也不行。”
此时,风珏茗的无赖精神发挥的很快很彻底:“刻上一个霍字就是你霍白安的啦?大可以说是诬陷啊,或者扇坠子被偷了啊,等等等等,你怎么这么笨啊!”
霍白安揉了揉额头:“风大女侠,查案子不是儿戏,如果孔知府没有证据是不会随意让我过堂的。”
风珏茗瘪瘪嘴,放下怀里的被子跑到桌旁给霍白安倒杯茶,一脸微笑地鼓励他详细道来。
原来这位酿酒的徐师傅是个脾气怪诞之人。虽有一手高超的酿酒技艺,但不愿意受雇于人,迫于生计,只是自己酿了些酒水散卖。霍白安一向对这种市井奇人很是好奇,便学刘备三顾茅庐,终于让这个徐师傅露了面,同意到醉仙楼酿酒。不过就算如此,酒坛上打的字号也能使醉仙楼,而是他的“徐”字。
霍白安到不介意,反而为了表示诚意,便将随身扇坠解下给他。
“既然如此,孔知府是凭什么判定你杀了他?”
霍白安叹口气:“我去找他时他的隔壁的张大娘见过我,自我离去后再无一人进入他的屋子。一连两天,张大娘见他不出屋,便敲门询问。哪知敲了半天无人应答,等她和几个邻居强行撞开门时,徐师傅已经死在屋里了。手里握的就是我的扇坠。也就是说,徐师傅死前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孔知府自然是怀疑到了我的头上。”
风珏茗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有些说不通。
“你是将军府的少公子,就算你是最后一个见徐师傅的人,也不见得人就是你杀的。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个案子吧,同样的命案,死者最后见的就是南宫世荣,孔庆东可没有直接传南宫世荣到堂,而是将案子破了后才传的他!”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真正同罪的又有几个呢?像南宫世荣这样的世家子弟,最重名声,哪是随随便便就能传到堂的。但霍白安也是一样,将军府嫡三子,孔庆东为官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理!
“你是不是得罪过他?”
“我吗?”霍白安摇摇头:“我一向好脾气,怎么可能得罪谁。不过……”见风珏茗一脸紧张,霍白安很好心的提醒道:“花宴上被你痛打的那位王公子,听说是孔知府的侄子。”
风珏茗瞬间闭上了嘴巴。合着霍白安是替她顶的罪?这一刻风珏茗才意识到,虽然她和霍白安之间清清白白,但在外人看来她已经嫁给了霍白安。而且还是一个痴傻娘子,一个傻子打人自然是背后有人授意的,那么那个授意的人是谁呢?问题不言而喻……
风珏茗一脸懊悔——她真是一个人自在惯了,从没想过有一天别人会因为她自己的一个举动而遭殃。
“对不起哦……”
霍白安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小丫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佛祖会原谅你的。”
——果然,不告诉风珏茗自己以前,也曾经因为看不惯王公子的作为,将他折断一条腿然后扔进护城河里的打算是正确的!那位王公子,记仇记的可真长久,这次恐怕是新仇旧怨一起来算了。
风珏茗蹙着眉:“对方有意找茬,如果拿不出人不是你杀的证据,后果会怎样?”
“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