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皇帝特召将军府的人入宫,必是有大事要商量的。萧凛和父亲同早来的大臣们站于殿前,皇帝面色有些凝重,大殿上几位武将和文臣小声交流着。萧凛正打算抬头观察大殿上的情况,皇帝便开了口。
“祁国偷袭我赵国领土,相信众爱卿已经听说了。”皇帝的眼睛直直向下睥睨,殿下的武将们皆都低了头。
皇帝看着眼前的情况,心里便有了思量。
台下人嘈嘈杂杂的,听得烦人的很,殿上的人挥了挥手,才安静了下来。
“祁国真真是自不量力,他们莫不是忘了曾经送来赵国的质子?”一大臣愤愤拱手向前,过激的语气让萧凛有些不适,毕竟陈止是和景宁有交情的,而且对她的意义极为特殊。
他想到这里,心里又禁不住吃味起来。萧父一眼看出了萧凛的心不在焉,暗暗地拽了一把他的衣袖。
萧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没有看向自己的父亲,收拢了刚才的表情。
萧父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总不能让这小两口安安稳稳地在一起一段时间呢?
郑安宴就在一侧站着,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萧凛。本来嫁女儿他就是存在着私心的,现如今这战事又起,萧凛身为将军府的人,上战场是必然的。可怜景宁这个孩子了。
若是萧凛再有什么不测…
郑安宴不敢想了。他的眼睛再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萧氏父子一眼,正与萧父对上了。两个中年男人的眼里的色彩各不相同,一个坚毅,一个忧心忡忡。
从皇宫回来萧凛的状态就不大好。战事将起,国家百姓安危置于水火,再者…自己刚娶了景宁过门,若是此次战争自己遭遇什么不测…
萧凛的手紧了又紧,抓皱了袖口。萧父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也不知该如何出口安慰。好男儿志在四方,但再好的男儿,又如何逃得过情感二字?自己当年上战场的时候,又如何不是日夜惶恐自己命丧于战场,与妻儿天人永隔呢?
马车走的并不快,但留给萧凛思考的时间并不多。战事吃紧,三日之后就要起兵出发了,三天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景宁解释这些东西,言语的表达对他来说太过困难,但景宁那么聪明那么通情达理,一定可以理解自己的吧?
马车到达萧府门口的时候,萧凛的心跳还是十分快的。他心里本能地抗拒这些东西,本来一个婉兮已经够让他烦心的了。
他猜不到景宁的心思,猜不到景宁如何想这些事或者自己,他怕景宁对自己生疑,却又想着景宁能坚定不移地选择相信自己。
他可以平安回来。
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府邸里十分的安静。好像一切都静悄悄地,等待着什么宣誓一样。萧凛迈着的步子特别的沉,一步一步,步履艰难。
景宁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有些心神不宁。一是因为皇帝的传召,二是因为婉兮。她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特别的碍眼,晃在自己面前不舒服极了。
文星从卧房里出来,替景宁披了件衣服。景宁手里的茶水已经热了好几回了,也不见萧凛回来。早就让厨房的人热了饭菜,再热下去怕是吃不得了。
正在景宁想着要让人重做饭菜的时候,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