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茉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场外大雪漫天,面容冷淡:“西狄人这一次倒是真够狠的,只是他们就算动了这些官宦家眷又能如何,此事若要彻查只怕都会查到他们的头上!”
百里青在她面前坐下,淡淡地道:“我还没说完,这一次死的人里面,有西狄的使节和两个西狄使团的人。”
西凉茉彻底地怔然:“你是说胡支!?”
她顿了顿,颦眉道:“西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百里青慵懒地靠在软榻之上,葱白的指尖慢条斯理地略过西凉茉的眉眼,然后停留在她的下巴上,轻勾了起来:“西狄人想要的不是很明白么,以你的聪敏,难道看不出?”
西凉茉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了起来,笑容嘲讽而讥诮:“是啊,如此明显有何看不出,他们倒是肯下血本,连胡支都肯舍了,想来是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百里青轻笑了起来,半支着身子靠近西凉茉,低头睨着她:“怎么,这赌局一大,丫头你就怕了?”
西凉茉抬起眼,清清冷冷地看着他,勾起唇角:“呵,怕字怎么写,我尚且不知,你呢,你打算如何,把我交给他们?”
西狄人这一回的狠辣与谋算,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百里青睨着她,魅眸幽诡,深不见底,唇角的笑邪妄非常:“说不定呢,若是你这丫头不听话,为师就卖了你。”
西凉茉冷嗤一声:“卖了就卖了,且怕你不成?”
说着便伸手推他,却被百里青攫住了柔荑按在榻上,他低低轻叹,仿若无奈:“啧,真是个倔丫头,为师太宠着你,如今连几句甜言蜜语都不舍得说了么,满心的都是你身边的那些丫头小子,也不知为师这个师傅和夫君被你放在哪里了?”
说罢,他低头有点粗暴而不平地咬上西凉茉软软的丰润的唇。
……
正如西凉茉与百里青说预料到的一般。
那戏楼里出事的全部都是贵胄人家的主母、小姐甚至一些小公子,满朝之中哀声一片,上京里不少高门大户人家全都一夜之间挂起了灵幡,哭声阵阵,漫天飞舞的分不清是飞扬的纸钱亦或是雪花,时有哀乐遍上京,好不凄凉。
堂堂上京,天子脚下,除了这样大事,几乎家家都有人殒命,朝廷大员们全都愤怒了,不断地请命彻查,雪片一般的奏折很快堆满了百里青的案头,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尹的压力空前的大。
而从一开始的强盗论到他国阴谋论,各种猜测与小道消息漫天飞扬,人心惶惶,而很快的仿佛有一条线将所有的流言最终都引导向了九千岁王妃西凉茉的身上。
那一天大部分人都是受邀去参加西狄十八皇子的宴会,而戏班子是千岁王妃请来的,而很奇怪的是那日家家户户都有伤亡那个,唯独千岁王妃身边不但没有人死,连受伤的人都没有。
如此不同寻常的迹象,原本就引人遐想,何况还加上有人刻意的引导?自然私下全都议论纷纷,各种议论与怀疑的流言遍布朝野,但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说出自己的猜测,毕竟西凉茉的身份非常èbé,如今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天朝权力核心的存在之一。
而司礼监与锦衣卫的人这一次似乎都沉默着,没有人辟谣,更没有镇压,以一种奇特的姿态让流言越传越沸腾。
直到那日朝堂之上,原本还在病中的贞元公主拖着病体,出现在了太极殿,面对着百官臣直言不讳地提出了她的质疑:“请九千岁给我们西狄使团一个交代,飞羽督卫大人邀请了我们的胡支大人出席宴会,但是他们却葬身火海,当然,还有那么多的你们的天朝官员家眷,那么多的锦衣卫与司礼监的人都去救人,但唯独飞羽督卫大人安然无恙,若只说是盗贼,真是让贞元不能理解,而且戏班子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