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骑兵是所有藩王心头上的肉,手头上最宝贝的刀,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司宁玉不光要自己心疼万分,更是要担忧自己的那两房叔叔会有什么反应。
杜雷又道:“如今只剩下一千六百人,其中一千五百多人乃晋北骑兵,剩下不到一百是晋宁骑兵,东阳骑兵全军覆灭!”
当初杜雷其实是一番好意,将自己的三千骑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开路,一部分押后,原本都是最危险的地方,却不想却反而成了存活最多的。
但是这样的消息对于司宁玉却未必是好消息。
他垂下了眸子淡淡地道:“舅舅,您是不是带回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杜雷没有说话,只是愣楞地看着他。
司宁玉忽然一拍身边的小桌子,厉声大喝:“拿下!”
顿时小帐周围瞬间出现了无数拿着长矛、刀剑,全副武装的藩王亲兵,杀气腾腾地将整座小帐围住。
那蓝衣校尉一脸怪异地看着司宁玉:“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是要治杜将军一个领兵不利之罪么?”
司宁玉冷笑一声,看着他道:“一群跳梁小丑,也敢在本王面前作怪,你们是要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还是要让本王斩断了你们的手,让你们永远拿不了武器!”
“啧,居然被认出来了啊,看来你的手艺多加提升了无限契约,老公索欢不爱。”原本一直跟在杜雷身后的黑衣校尉叹息了一声,仿佛颇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那蓝衣校尉。
那蓝衣校尉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不合时宜的红晕来,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不可能,我的手艺怎么会有破绽?”
这般旁若无人的说话调笑,几乎就像是挑衅,让司宁玉瞬间愤怒起来,他细长的眼睛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暴怒与杀意:“将这两个叛徒的头给本王砍下来,挂到帐外的旗杆上,以儆效尤!”
但是,不知为何,帐篷里的侍卫们却没有任何动作。
司宁玉大怒,转过脸去对着身边的侍卫厉声斥道:“你们都聋了么?”
但是他却发现不但自己身边的侍卫,就是参将谋臣们全都坐在凳子上,却没有一个人有动作,只是脸上都露出一种极为恐惧的表情,他们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而每个人的肩膀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都多了一张脸一张惨白的没有五官,或者说只有一张裂开到耳朵下的血盆大口的脸。
幽黄跳动的烛火落在那一张张诡谲无声的脸上,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司宁玉的额头上青筋一跳,好容易才没有吓得尖叫出声,他一咬牙陡然回头,顺手抽剑狠狠地向前方劈去。
但是手才举起,却怎么也砍不下去,面前却突然出现了黑衣校尉的脸。
黑衣校尉凑得离他极近,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司宁玉只觉得面前这人分明个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纤细,但是自己的手腕却仿佛被铁箍给牢牢箍住了一般,逼着他坐在凳子上动弹不得,一动他就觉得手腕巨痛,而对方那种举重若轻的模样,瞬间让司宁玉心中满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