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巾承托得司含玉的脸色微微透出美丽的红来,没有再那么苍白凄凉。
“含玉,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只是嫂嫂却不能再做你的嫂嫂了,人世无常,你前半生如此美丽绚烂,后半生谁知是否烟花易冷,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记得哥哥还是最疼爱你的哥哥,嫂嫂还是那个你最喜欢的嫂嫂就好了。”西凉茉轻声温柔地道,为司含玉将那些细碎的发丝挂在耳后。
最美丽的少女,青春定格在她最绚烂的时刻,就像松脂包裹住了蝴蝶,有一种悲凉的美丽,但或许于她也未必不是好事。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因为西凉茉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一天要对德王府拔刀相向的时候,该怎么面对一片赤子之心的司含玉?
沉默了片刻,西凉茉身后传来司流风低沉的声音仿佛极为隐忍:“茉儿,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一定要和离么?”
连公公听见司流风这么说,看了眼西凉茉之后,他乖觉地退出帐篷。
西凉茉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怨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妇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顿了顿,将白布给司含玉盖上:“妾身……这是最后一次自称妾身了,觉得这和离书的意境是极好的,既然妾身与小王爷并非一条道上的人,又何必再如此纠缠,各生怨怼,所以妾身等着小王爷的这一纸和离书。”
说罢,西凉茉起身,向帐篷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她忽然转头补充了一句:“我若是小王爷便要好好地考虑,接下来的事,怎么对陛下交代,毕竟能偷偷将熊运到岷山上,对于一个深闺女子而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知道的人说是德王府家教不严,门庭不谨,以至于出了庶女谋害嫡女的事,不知道的……。”
西凉茉的声音带了一丝嘲谑:“不知道,说不定会以为您谋逆呢,使您真的愿意为了一个司含香,让德王府陷于被陛下怀疑的境地么?”
说罢,她便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帐篷。
司流风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地哐地一声捏碎了手里的龙凤玉佩,那是当初他给西凉茉的聘礼。
竟然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放弃要夺取香儿的性命么?
西凉茉,本王该认为你是太执着,还是太狠毒呢?
……
连公公随着西凉茉走出了地,忽然对着西凉茉低声道:“千岁爷,很有些不悦。”
连公公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西凉茉的脚步一顿,随后有些疲惫地道:“行了,替我跟师傅说,今儿是我不对,不该掉以轻心,非不让魅七和魅六跟着。”
连公公也有些不赞同地道:“小姐,不是咱家多嘴,您这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