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靖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连自己的父亲都如此怀疑他,从前时候,九千岁虽然要三催四请才勉强拨调粮草给雁门关,但总归是不敢太过分,但如今他不顾‘军情紧急’,竟然直接抽调了半数以上熟悉雁门关敌我军情的将领换防和,他们的计划分明已经被九千岁察觉了。
不管九千岁是怎么察觉的,如今看起来,除了自己,还有谁的嫌疑最大?
若是换了自己,看到这样的事,必定也难免起了疑心!
“你这逆子,若是还不说实话,就休怪为父无情!”靖国公看着有些失神发怔的西凉靖,怒喝一声。
想起今日朝堂之上,宣旨太监颁布了旨意之后,那些同袍看着自己的眼神,或者猜疑,或者怨恨,或者讥讽,靖国公就气得几乎要吐血三升。
西凉靖终于回过神来,他一咬牙正色地看向靖国公,一字一顿地道“父亲,不管别人如何看孩儿,如何说孩儿,但是孩儿问心无愧,自问从未曾做过对不起我雁门将士的事,父亲,你自小养育孩儿,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孩儿是什么人么!”
说到激动处,他忍不住咳了了好几声,胸口一阵门痛,唇角淌下几丝血来。
靖国公看着西凉靖难受的模样,竟然是一怔,方才觉得自己出手有多重,他那一脚竟然是用了三成功力的,一般人如何受得住,就有些不自在地低咳了一声:“你真的没有出卖情报与司礼监的人么?”
这句话的声音已经软了不少。
西凉靖看着靖国公,苦笑一声:“若是孩儿有做出违背祖训,为求荣华富贵而攀附奸人的举动,必定天打五雷轰,从此永坠阿鼻地狱,不得好死!”
古人最重生死誓言,轻易不得发下。
只恐一日苍天有眼,应了毒誓。
靖国公没有想到西凉靖竟然这样毫不犹豫地发了毒誓,心中不由一紧,又想起了韩氏刚死,孩子们刚刚失去了娘亲。
他沉默了片刻,长叹了一声:“罢了,你那些叔叔伯伯那里,便由为父去解释就是了,此事待为父细细查明之后再议,这些时日你不要随意再出府了!”
说罢他便起身,负手向门外走去,没走两步,又顿下了脚步,冷淡地道:“还有,你的伤,让宁安请李圣手来给你看一看。”
说罢,他不再犹豫,离开了房内。
西凉靖看着靖国公离开的身影,不由心中一叹,也罢,此事与他无关,迟早会证明这一点的,虽然父亲将他软禁,但这未必不是好事,若是再发生什么军机泄露之事,自己的嫌疑也能摘个干净。
只是……他眸光里掠过一丝阴沉,到底是什么人泄露了军中机密,又害得他被软禁府邸之中,若是让他抓到此人,必定将这细作给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