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薰殿出来含藜又去两宫给婆婆和曼婥问安,曼婥把凤兮宫又重新修缮了一番,奢华至极的有些俗艳。
含藜再进凤兮宫当初深夜见娍慈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却不敢相信就是此地了。到底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房子也是一样。
段太后直到寻幽登基,太皇太后死了以后才算熬出头来,和曼婥一起,把天颐宫彻底修缮一番,一点也不要看出她婆婆的痕迹。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小雨,更加昏昏欲睡。应承她婆婆和曼婥是件劳神的事,尤其现在曼婥尊贵了,和她说起话来都别别扭扭。
回到家里脱了紫色的披风,帽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黏了好多杏花。她到镜子前照了照看头发上有没有。好久没有好好看看自己了,是有些清瘦,受了雨水的湿气更有些憔悴,这样反而更美。她很满意。
进到帐子里他正睡着,心里想一辈子这样长,能有春眠听雨的福气却那样少。到底大把的时间都在庸庸碌碌的做什么?
换了一件紫色的绸睡袍她也进去睡,恒允感到有人进来,把她搂在怀里,一只手伸进她怀里,帐子里是有些清寒,好在两个人睡,很快就暖和了。
恒允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了,雨还下着,怀里没有人。从帐子出来见她立在窗口看雨,墨绒两只爪子抓着窗子,两只耳朵竖得直挺挺,后面托着一条大尾巴,也在看雨。
“你们两个看什么呢?”
恒允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她穿的那样单薄,抱在怀里又软又暖。
含藜望着长大的墨绒道:“这小家伙想什么呢?好像人一样。”
“万物皆有灵性,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这样说着,好像自己是狼一样。”
两个人抱在一起,衣服太薄,更能感到彼此的身体和温度。
他转过她的身子,贴上嘴唇吻。手从前襟伸进去,柔软温热,他的手有些凉,她的身子微微一颤,也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吻了一阵,她道:“胡子湿了。”鼻子贴上他的胡子。
两人像两只鹿交颈婆娑着,吐出的气湿湿暖暖的扑在脖子上,撩拨的人痒痒的。
他又贴上去吻起来,一边吻一边温柔的抱进帐子去。
缠绵以后她窝在他怀里小猫一样蠕动着。
“咱们两个成亲也十年了,你倒是一点都没有变,还和那时候一样。”
“我那时候什么样?”
“那时候呀。”恒允笑道:“那时候也是一只小疯猫。”
含藜想起竟然十年了,自己却全然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去的。
“你有没有觉得我老了。”
“还真的,你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含藜怀疑的口气道:“真的,女人老得最快了。”
“我不觉得啊,反正吃起来还是一样的,入口即化。”
“你讨厌。”她咬了他一口,食指拨弄着他的眉毛胡子。
“你看我呢?我怎么觉得自己不像当年了。”
“没有,一点都不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