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底要干什么呀?”
娍慈摇着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含藜见到她那样的绝望。
“要不然就和他说了吧。我总觉得皇上不是那种绝情的人,或许他有不可知的苦衷。他如果还对你有情,如何会忍心害死自己的亲骨肉。那到底也是他的孩子。”
“我不能要他知道。我总觉得全妃的孩子就是他害死的。”
“怎么会?”这之前含藜真的怀疑过全妃的孩子是娍慈害死的。
“你不知道,他不想要孩子。他总是说,一人受苦即可,不要殃及子孙。这是他对我说过好多次的。”
“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含藜弄不明白了,她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娍慈已经神志失常,皙鱼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娍慈还是冷静下来,对含藜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快去吧。其实我只是想见一见你,这事就像你说的,不可能的。你不要再替我忧心。其实也是好事,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的,不管怎么样,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一眼,我们娘俩一起死了,也好过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等死。”
含藜听到这里抱住她大哭起来。
娍慈哭道:“这一别就是永别了。”
两个人哽咽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离开的时候含藜回过头看了一眼凤兮宫。尽管以后她也住进里面,但在她眼里,那一眼是永别。
☆、第118章
两个月后娍慈生下一个女儿,身边的丫鬟慌作一团,把守的侍卫是从不敢进来,可是孩子的哭声是瞒不住的。
娍慈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眼里有的只有她的孩子。以后如何也不管,最后母女两个死在一起。
她抱着孩子静静的看着,这小丫头生得是那样美,像极了他。自己终于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几日后有宦官在门外道:“见凤兮宫有火光,特来勘查。”
里面宫女道:“宫中并无走水。”
“奉命前来,务必开门。”
里面的几个人急的要哭,娍慈微笑道:“瞒不住的,开门吧。”
那太监进来见了木樨把一只簪子塞到她手里,小声道:“穆王妃要我来见皇后。”
木樨听了连忙引他到大厅等候,把簪子交到娍慈手里。娍慈见了果真是当初她送给含藜的簪子,连忙叫人进来。
太监下跪行礼道:“王妃要我来皇后处接公主出宫。”
“怎么出去?”
“皇后放心,此刻夜已深,要出去也容易些。奴才受穆王妃大恩,定然效死。事不宜迟,不宜细说。”
娍慈还是不放心把孩子给他,那人道:“娘娘放心,奴婢觉无歹念。若是要加害公主,也不必费这样的周章。”
娍慈这才下定决心把女儿给他。抱着孩子垂泪道:“可怜她父皇还没有给她取个名字。就叫宇晴吧。”
一时也想不出拿什么给孩子留个念想,叫人拿来剪刀剪下一缕头发塞进一只亲手绣的荷包里,又把身上戴的那只青玉镯子小心包好放进一只香囊里,再塞进她被子里道:“这是你父亲给我的,你留着,看见它就像看见父母一样。”
说完狠下心叫人把孩子抱走,人走后扑倒床上大哭起来。
恒允多次请旨出京镇守边塞,皙鱼这次竟然应允。临行下旨进宫践行。恒允以为要喝酒,进了宸极宫却连茶也没来得及上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