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倒像只小疯猫一样。它会生气的。”
“才不会呢,是不是啊。”
水莼无奈的叹口气,歪着头看了看她旁边的一帧妃色桃花纹的信笺。
“雪花猫是什么?”
含藜笑嘻嘻的摇头不语,只是玩那只猫。
水莼出去走到门口,听她道:“晚上我要吃芋头蒸肉和酸笋汤。”
“哦。”水莼仰着头,声音拖的长长道。
皙鱼的缘故恒允的生活变得更加苦闷,不同刚到的那几个月,开始频繁的通信。有时候他也会一日连写上好几封。如今可以倾诉心事的也只有她了。
含藜仍旧是不放心,为了让她安心特意要人回到京师来通报南方的情形。含藜翻着恒允要他捎回的土产道:“你又不是我的人,还不是他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我何必就这样傻。”
境安跪下磕头道:“娘娘您尽管放心,奴才说的要有一个字假话,不得好死。”
含藜笑道:“他的死,何必要你赌咒发誓。为了主子赴汤蹈火是应当的,要是为了帮他讨妻子欢喜也太死的不得其所了。”
境安磕头道:“瞧娘娘说的,奴才真真说的都是实话。王爷打到了那边起就整日念叨,深怕王妃多心,在家里坐卧不安,王爷自己心里也牵挂。郝家那姑娘是去了跟前,但不管她们家动的什么心思,王爷根本没搭那一茬。王妃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和皇后都称赞王妃贤德,那郝家的姑娘如何和娘娘比。王爷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好坏。”
含藜还是第一次听人讲郝琳宫不如自己,过去都是人讲她不如郝琳宫,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说到底还是现在自己是王妃,又有人撑腰。
“我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他那边怎么样我知道个什么。想管他也管不着的。”
“奴才绝不敢有半句假话。王爷自从到了江南整日闷闷不乐,要不是有王妃记挂,时常去信安慰,还不知如何愁闷。每逢见王妃有信到,面色就欢快些,王妃几日没有消息,就愁眉不展。”
含藜不相信这家伙会没有出息成这样,不过她到相信境安说的并不是完全虚假。她这里也是一样,有他的消息心里就开心些,没有就怅然若失。
夜里含藜独自守着空屋子,桌子上堆砌着各色锦缎和首饰,她揉着一匹妃色缎子。江南即便是冬天河水也不会结冰的,两岸的房子屋顶上积着厚厚的白雪,早晨江水上弥漫着浓雾,各家的烟囱里冒出袅袅的炊烟。河道里飘荡着一只一只的小船,撑船的人拿着一根长篙,一只又一只的行船把旅人和货物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些东西三个月前还在江南,现在就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师。从他的手上到了她的手上。这些大概他都是亲手摸过的,全是按她的喜好挑的。他能派人来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见到他身边的人,摸到他摸过的东西。
境安启程前含藜收拾好许多东西叫他带给恒允,又熬了好几夜绣出几条手帕给他。祁淳和皇后这边收到儿子从南方送来的礼物,也是百感交集。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再狠心也不至于毫无动容。
祁淳道:“算来允儿走了也还不到半年的功夫,怎么好像过了好些年一样。”
段皇后道:“父子连心。皇上如何能不思念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皇后做母亲的自然比朕思念的苦。”
“皇上,妾也是以大局为重啊。”段皇后思虑片刻慎重道:“东宫之事,皇上是不是该有决断了。”
祁淳微微一笑,不声不响的回宫去了。
段皇后见他走了,气恼的在椅子上坐下。
宫女过来道:“这事也不是一时半刻的,娘娘也不要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