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的,难道像你一样盯着我不放。”
“我才没有,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你呢?”
皙鱼一本正经道:“我虽看不到,但感觉到一股虎视眈眈的杀气正从着东南方向过来。”
“你讨厌,我才没有虎视眈眈呢。”
他凑到她耳旁道:“今夜容易出来吗?我叫人去接你。”
她想都没想的点点头。
“是不是只要我想见你,什么时候你都会想办法出来。”
被她说中了,她害羞道:“你少得意。”
“好,我绝不居功自傲。”
这个季节,到处都是杨花。他取下她头上落的杨花。温柔道:“今夜子时在曲巷我派人去接你。”
娍慈甜甜的点点头。
他贴上去轻轻的吻她,蜻蜓点水同上一次又不同,似乎更适合暮春和煦的天气和这轻轻飘舞的杨花。
娍慈回到家里又小疯猫一样的翻起衣服来,服侍身边的自然是唯一的知情人木樨。
木樨叹气道:“有一个穆王妃了。”
“什么叫穆王妃。”
“是是是,姑娘恕罪。应该是诚王妃了。”
娍慈把一条撒花丝帕扔到她怀里道:“死丫头,再胡说真以为我不敢罚你。”
木樨认真道:“姑娘,我这是为你忧心。总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谁说总要这样下去的。”
“老爷夫人能答应吗?”
娍慈满不在乎道:“我要谁也别想拦着我。”
娍慈早早收拾停当,但此次是皙鱼派人来接,怕人不到提前出去惹眼,直等到了时间才出去。
马车上了路她问道:“这是去哪啊?”
车夫答道:“到了地方姑娘就知道了。”
娍慈由小丫鬟引着到了一处园林,她这才知道这是诚王府的花园,还是第一次她到他家里。远远的见一株大柳上搞搞的挂着两盏白沙灯笼,轻柔的夜风里轻轻飘荡,灯光中映出飞过的点点杨花。
树下放着一张檀木小几,他穿着一身牙白绸衣,纶巾飘动,在树下饮茶,灯火阑珊处,点点杨花飘荡,更加的遗世独立。
娍慈觉得好像在虚幻天境同他相见一般。
她在他对面坐下,也不开口说话,就想这样尽在不言中的坐着。
皙鱼斟一杯茶放在她跟前道:“新进的雨晴茶,这个季节喝最有意趣。”
汝窑青瓷杯,淡淡清茶映着灯火的影子。娍慈喝了一口闭着眼睛感受着淡淡茶香。
“这里真好。”
“怎么好?”
她睁开眼睛,笑而不语。
“这个样子好傻啊。”
他始终记得她那时的样子,到死眼前想起的还是。
她自幼在深宫长大,他记忆中那冷若冰霜,孤高傲慢的样子将近二十年,但是全忘却了。记得的只有她在爱情中傻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