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说的好好的,谁又有这个意思了。我既不是你喜欢的,为什么找我?”
“你这人真是可气,想要我夸你,休想。”
“你这小丫头才是可气。非要嫁给我,反倒又说我不和你心意。非要你说不可。”
“一百年系定赤绳,情天不老月长圆。姻缘之事怕真是月老事先用红绳子绑住了脚,让人捉摸不定。你是贵不可及的皇子,我不过出身低微的乡下丫头。料你也不会想到将来会娶这样一个王妃。我也不曾想到要嫁给侯门皇室。”
“那一天也是奇怪,入春许久丁香就是不开花,偏偏前一天夜里一夜之间开得如火如荼。早晨我一醒来,就望见窗外的远山好像笼了一大片的紫烟。急急忙忙洗脸梳头去采花,不早不晚就是遇到了你,还有她。”说到最后一句话锋陡然变了。
“如你所说,一切皆是前订。我定然要遇到她,又定然要娶你。难道能够改变吗?”
恒允心里有些气,每次提到郝琳宫总是觉得她无理取闹,大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在他眼里,无论如何到底是她抢了郝琳宫的。
“你有多喜欢郝琳宫,是日久生情,从小在一起长大水到渠成,还是一见钟情,众里寻他千百度之感。”
说这些话是含藜没有丝毫的醋意和怨念,倒好像一个新奇的小孩子。她很好奇他的感情生活。
恒允听她这样问,心中的不快瞬间被取而代之,这个小丫头的问题在他听来是那样的天真荒诞。自己功名心如此重的人,才子佳人痴男怨女的桥段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见他只是嘲笑她,含藜认真道:“我说真的,你笑话我干嘛?”
“小家伙,你还没有长大。整日梦着戏词情诗中的浓情蜜意,海誓山盟。那些都是些穷酸文人编出来解闷的,他们自己也不过贫贱夫妻百事哀,真的哪里会有。天下的夫妻要么性情相投,天长日久才有情义深重,要么心思相悖,或是穷吵恶斗结一辈子的怨侣彼此折磨,或是么劳燕分飞,也不乏如父皇和母后这样貌合神离的,彼此将就也就凑合着过了。哪里有你所向往的浪漫邂逅。天下的情人最多也不过唐太宗同皇后那样,皇后死后虽伤心,念念不忘,也没有要随之而去的意思,还求仙问道深怕活得不长久。”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你自己冷血无情,没有体会过,也就武断的说世间没有了。”
“这么说你有了?”
含藜骄傲道:“我自然有了。”
“谁!”
见他一脸紧张,好像自己移情别恋一样,含藜忍不住大笑起来。
“如此无礼,没有半点妇仪,你和我讲明白。”
含藜听了更加想笑。见到他脸色沉重,第一次不觉得害怕,只是有趣。好不容易止住笑,低下头又认真又害羞道:“你说我傻,你自己也不怎么聪明嘛、我能有谁呢?当然是你了。要不然我干嘛处心积虑的要嫁给你。”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就是不敢抬头看她,傻傻的笑着,低眸浅笑,两颊映出两片桃花。
久久听不到回复,含藜抬起头,见他木然差异的愣着,急道:“你不懂吗?就是一见钟情的感觉。你大概从来就没有过。”说完又害羞的低下头。
遇到他之前她的幻想是彼此两情相悦,心有灵犀,不必自己暗示,对方自然会在恰当的时刻山盟海誓的表白,如今却成了她自己。女孩子家主动表露衷肠,真是难为情死了。
恒允也是生平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形,而且对象不是《诗经》中暗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