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并没有乱想,只是有人疑心太重。魏武多疑也不过是暮年以后的事情。年纪轻轻就如此,小心犯头疼病。”
“你这丫头,无缘无故编排我。”
她望着他,目光闪烁道:“是不是总之王爷自己知道。前几日薄太妃殁了。皇后娘娘嫌她晦气,把她用过的东西尽数叫人焚毁。曼婥还同我讲高皇帝废后的故事。生死与共的结发夫妻,最后绝情的一口薄棺材埋到荒郊野岭罢了。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另有深意。不过我相信王爷绝非昏庸绝情之人。懂得政治的人,最会放弃感情,但也最懂得感情。以后如何我都能承受,只怕王爷嫌弃我无相夫之才。”
“你不要听她胡说。她那个人从小心比天高,不过到底是命如纸薄,只是自己却天真的不自知。二哥娶了她,怕是把祸娶到家里了。”
“那我算什么?”
“你当然比她好。”
听他如此说,含藜心里只是叹气,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她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至少,无论如何自己总比曼婥省心些。
“此事她可有怀疑?”恒允有些警醒起来。
“应该没有。即便有怀疑,这几日我在她和母后面前遮掩的也没有什么大纰漏。她和母后跟前我只说同你闹别扭,心情不悦。”
恒允点头,暗许她作的周详。
“同她虽好,但不可不防,尤其她现在又嫁给了二哥。”
“你以为我有多傻。从小我和娍慈就看出她想做皇后的心思。她虽重姐妹情谊,不过为了自己的私心,也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你呢?想不想做皇后。”
“我想不想有什么用。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都要看王爷如何想。”
“你这个小丫头,话里话外总是好像是我要有负于你,我倒是不知道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含藜急道:“我没有,我只是怕你有一天不要我了。”
恒允把她抱到怀里道:“过去我以为你不知道,现在看来你是明白的。我不否认我非儿女情长的人。郝琳宫同我自幼相识,我只是喜欢她,没有到了为了她甚至任何人要放弃权利的地步。可是你也知道,我非无情无义的人,你我是夫妻,你真心待我,尽心辅佐我,我又如何忍心辜负你呢?”
“我想要你心里同我心里一样。”含藜心中如此讲,却不敢对他说出口。这样的话他听上去太可笑。他相信自己不会沉沦爱情。
“你看看你,总是这样的任性。我好几个月才回家。不说收拾整齐出门迎接,一应东西也不准备妥当。”
“谁没有准备好的,不过懒得去接你罢了。要我如何收拾,一本正经的大妆起来。你是回家,又不是来宣旨的钦差大臣。洗澡水都烧好了,你洗过澡就吃饭吧。”
“饭不必吃了,洗洗就歇着吧。”
浴池上飘着艾草叶子,散着淡淡的清香,据说艾叶有辟邪的作用。含藜仔细的给他擦背,突然有种不安,出门这几个月他有没有找别的女人。他不是好色的人,在他父皇身边也多有不便,他大概不会。可是要是想也不是什么难事。含藜想着想着,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那边好玩吗?我十几岁的时候来京城路过过,天堑好漂亮。难怪讲有长江长江天堑,可高枕无忧。”
“小丫头见解,在壮观的天险也抵挡不过人心。”
“王爷自有高见,我妇道人家如何知道。你出门这么多天,一个字也没有寄过来,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事情也没有人商量,这些日子吓死我了。”
“出事之前你也一个字没有寄过我,父皇跟前我如何敢写信和你商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