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拾好了。”
郎纯臣这才进到房里验尸。见姚氏大着肚子直挺挺的躺着,铁青的脸上仍旧看见隐约的狰狞。小丫鬟小狗一样蜷缩在墙脚,不断的抽搐颤抖。他相信她死的一定很惨烈,不过他不想知道详细的情节。
郎纯臣趁着夜色将姚氏的尸体运回夫家装殓下葬,他将写着名字的那块布料烧成灰烬洒在棺材里,望着里面的尸身心中叹道:“要怪就怪你自己。”
郎纯臣连夜将从姚氏处搜出的书信和一百两黄金交给含藜。含藜拿过信来看了看,又看了看。郎纯臣知道她是在想他有没有对她有所隐瞒。
含藜对于太傅的字迹并不熟悉,她分辨不出手里的证据的真假。但是现在她只能相信郎纯臣,笑着将那封书写放在烛焰上付之一炬。
“先生大功,王爷同我感激不尽。”
“王妃言重,臣下份内之事。”
郎纯臣走后含藜的心并没有平静,反而更乱。她杀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未出世的孩子,寄托着父母无限希望的孩子。并且这是她参与的第一次政治事件,她不确定自己做的是对是错,这对于恒允是帮助他摆脱困境还是将他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第16章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害死我夫君,要他蒙受不白之冤。更为可恶的是,你竟然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一个面色铁青披头散发的女人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白衣服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最为毛骨悚然的是她怀里抱着一个血孩子。
她想要逃跑,但是被死死的定在原地,动不了,就是动不了。
“我不想害死你。如果你能够认清时势,你和你的孩子也不会死。”
“我没有错,我不可以要我夫君蒙受不白之冤,更不可以要他死。”
“你这样固执己见,就算我放过你,那些背后的人也不会放过。这不是我的错。”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的出身只比流落失所的乞丐,出卖皮肉的妓女高一点。你自不量力的要成为王妃,为了讨好你那不爱你甚至厌恶你的丈夫,你心狠手辣竟然可以做出这种天理不容,惨绝人寰的事情。你连最为低贱的妓女和乞丐都不如,至少他们不会伤害其他人。”
“我不是为了争宠。我只是想帮他,我不想他受到伤害。”
“你骗不了我,你就是一个贪慕虚荣心狠手毒的女人。就算你机关算尽,丧尽天良,你也得不到他的心。他高贵的出身永远不会接纳你这个低贱的妻子,你永远不要妄图摆脱终究被他抛弃的命运。”
那个女人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她的肚子,阴森道:“而在你被打入冷宫之前,我会诅咒你,诅咒你终生无后,并且要承受无休止的丧子之痛。”
“不要,不要害我的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我死,不要害我的孩子!”
含藜惊叫着从梦中醒来,被子被她的汗水浸湿。天边已经露出淡淡的蟹壳青。
“姑娘怎么了,这一身的汗?”
小丫鬟寻声进来,见她满头大汗,目光呆滞,好像死了一样。
“姑娘到底怎么了,我去叫水莼姐姐。”
“没事的,做噩梦而已。”
含藜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自己害死了别人的孩子,真的会有报应吗?
沈豫获罪自尽,他夫人难产而死的消息很快传到祁淳那边。恒允很是惊愕,同京师音讯不通,但他相信此事定然是他的亲信所为。太傅还在边塞不可能住持大局,郎恪也没有这个胆子,若是他母后插手一定会让他知道。到底是谁?他想到过他的王妃,但自己也不相信这小丫头有这个胆量。
祁淳终于起驾回宫,到了京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