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疯了。”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你说我没有资格回来再打扰小舟,你更没有资格,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可以做朋友,做亲人,甚至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是绝对不适合做一个男朋友,尤其是小舟。”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活力,他和我这种装出来明朗的人是不一样的,他真正被爱环绕着长大,而这样的人,你想要滋养他,需要更多的爱,而我们两个,在这个方面比任何人都要贫瘠。”
他深深地看着虞亦廷,说着掏心窝子的话,“你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也明白我说的句句属实,你根本不是和我说的那样,是为了稳住他,你是真的喜欢上了他,哥,这很危险。”
“你要做的事情,我知道的不算完全,可我能窥见其中的危险,你不该把小舟牵扯进去,他不过是一个成年的孩子,我对他的伤害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你再给他伤害。”
虞亦廷轻笑一声,“呵,还是像以前那样,那么严以律人,宽以待己。你不喜欢男人,因为看见我书房里的画册,非要去接近小舟,接近一年多发现自己根本过不了自己心中性取向那关,你根本不能接受和一个男人做亲密的事情,平日里哪怕是靠近、牵手都让你觉得膈应。你回来参加恋综,还想再次挑战一下自己的底线?”
虞亦清被他戳中了心中最隐秘的心思,久久没有说话。
他确实根本就不喜欢男的,他是异性恋,可他也无比厌恶自己是个异性恋,他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未来能有一个可以让他喜欢上,并且喜欢上他的女孩出现。
他的二十几年,前面一半在盲目对自己父亲的儒慕之中长大,他盲目又自大,自以为自己是虞家最受宠的孩子,即便是亲哥哥虞亦廷,他也不放在眼中。
可自从成年的那场射箭比赛,虞亦清才发现自己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他一直仰望的父亲露出狰狞的面容,家中人经常挂在口中常年生病的母亲并没有他们口中那么神经质和暴躁,而那个他一直看不上的哥哥,好像也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事业机器。
再之后,他渐渐知道父母当年的真相。
侃侃而谈的儒商是始乱终弃的负心人,在秦瑾雯怀着虞亦清那年外出经商,遇上了另一个女人,并有了私生子,再之后,秦瑾雯和虞书锋闹了几年,闹离婚,闹财产分割,闹到最后,大家都忘了,秦瑾雯原本也是制药行业的翘楚,而虞书锋不过是依附于丈人家才能白手起家的一个白身。
渐渐地,人们聚集在如日中天的衡尔药业的董事长虞书锋面前,而秦瑾雯变成了那个“阁楼”中的疯女人。
一直对母亲的嫌弃原来是外界给予的一种偏见,而看似儒雅的父亲却是一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