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没让人……打死就好。”
这是他自打有意识地恢复语言功能以来,头一次情急之下说了这么长一句话。
尽管照样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中间也磕磕绊绊,但不难懂了。
他原本的意思是:你爱跟谁订婚就跟谁订婚,没让人关起来打死就好。
看着怀里炸毛猫咪一般的人,俞笙星眸含笑,凝视对方那双漂亮明澈的大眼睛时,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笃定的承诺:
“那怎么敢……我不会跟任何人有感情瓜葛,更不会订婚,除了你,只有你……”
也不知道他这句“那怎么敢”,是怎么敢跟别人订婚,还是怎么敢被人打死。
此刻的秦星羽,没再能说出其他的言语,那双明明气得想要张牙舞爪的双眸中,带着微微懵懂的疑惑与关心。
压根儿他也没问俞笙订没订婚,他只关心对方被没被打死。
一如他们多年以来的默契。
俞笙温热的掌心,隔绝在他细瘦的腰背与冰冷的墙面间,秦星羽仍旧精神恍惚,他的确是累了。
今晚消耗了太多的精神,此刻他几乎是依靠对方半托着身体,才能站住。
恍惚之中,他也没再抗拒对方的拥抱与承诺。
俞笙试探着将人拥得更紧了些,点点浅吻轻落在对方的眼角眉梢与唇畔。
他太想念秦星羽了,不过才几个小时没见,他思念到疯狂,心疼到疯狂,恨不得把对方凶狠又小心地揉进怀里,再也不受任何伤害与惊扰。
今天的事不算完,巴黎分公司的这笔账,他小俞总记下了,他会用狠厉的手段报复回来的,都不用等到回国,一会儿回酒店他就报复。
一行人从写字楼离开时,已是深夜,将庄晏晏也带了回来,有了俞董事长撂的那番话,又有警方坐镇,庄允没敢再说什么。
回酒店的路上,众人带着安辰去看了个急诊。
安辰今晚在写字楼底下挨了那一拳,脑袋又在台阶上磕了一下,硬扛着处理了一整晚的突发事件,这会儿都快站不起来了。
时川强烈怀疑他是肋骨骨折外加脑震荡了。
几辆车前前后后,巴黎市中心的一家私立医院急诊大厅前停下时,秦星羽其实状态已经短暂地恢复过来,只不过仍旧被安顿在商务车后排。
王秘书和时川陪着安辰进了急诊大厅。
秦星羽在车上呆了一会,坐不住了,他经纪人今晚为他挨了揍,他是清楚的,即便这会功夫他又不大能够表达自如了,但并不影响他的理解能力。
刚才在车上他有点晕车难受,没有多余的精力细问安辰受伤的过程。
眼下车停了,他也想跟进去看看,顺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