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葵颇为可怜地说:“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就是手很疼……”说完,他把布满咬痕和撞伤的手展开来。
不管是尤葵还是原主,都不曾干过什么重活,手背光洁手心嫩滑,此时上面却全是伤痕,像遭受虐待一般。
他在无声地对诺德家族的不闻不问发出抗议,也意料到诺德夫人有多会装模作样。
果不其然,诺德夫人讶异地捂着嘴,端起他的手,“天,宝贝,这是怎么弄的?多伦,快去请怀特医生过来。”
实际上这不过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伤口,只是看上去可怖,其痛感连发.情期所要忍耐的疼痛百分之十都不到。
尤葵掩去眼中的情绪,长眼睛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她装作不知道,那他就配合到底:“是我不小心摔倒了。不疼的。”
他是很懂得取悦诺德夫人的,没有实话实说,暗示诺德家族亏待他。
怀特医生来了以后,手脚麻利地给他上药和包扎,两只手都裹上满满的绷带,像猪肘。
尤葵突然后悔这么做了。
这让他怎么看书和写字?
诺德夫人看着他被包得鼓胀的手,替自己的疏忽更感到心虚,尤葵生性天真善良,胆子又小,敢做什么呢。
她像同情劣势者般多了一丝心软,遂问:“宝贝,这样去上课多不方便,妈妈再帮你请几天假好吗?
巴不得立马滚去学院上课的尤葵:“……”
餐厅早就备好晚饭,尤葵和诺德夫人因为包扎伤口耽搁一些时间,下去后,除了他们,其他人都在餐厅就位。
他被诺德夫人搀扶着手臂,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缠着绷带的双手。
边尔若依旧坐在最边上的位置,也在看他的手,冷不丁和边尔若对上视线,他毫无防备,稍作局促地移开目光。
那点污秽的想法早就跟随发.情期一扫而空,此时越是清醒,越是对当时意乱情迷地缠着边尔若索吻的自己感到羞耻,甚至恨不得穿到那个时候扇自己一耳光。
他更想不通,边尔若为什么没有拒绝第二次,他不相信边尔若没有力气推开他。
但他也不敢自诩有多大的魅力,认为边尔若这么快就会喜欢上他。
总不能是一时怜悯,觉得他可怜。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尤葵都应该庆幸自己没有被推开,否则以后再想靠近只怕会变得更加困难。
边尔若将他不自在的模样收进眼底,嘴角扯出一个冷然的弧度。
来到餐桌,尤葵的脚步迟钝地慢下来,潜意识并不希望和费斯坐在一起,何况他的手指也动不了,该怎么吃?
诺德夫人见他呆滞地愣在那,扶住额头:“瞧我这脑子,忘记宝贝的手受伤用不了餐具了,既然如此……”她忽然笑了下:“不如就让边尔若喂宝贝吃饭吧,正好你们也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