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三道目光如有实质,直直烙在他身上。
锈斑豹猫有些嗲毛,脊背高高拱起,冲他呲牙哈气。
时绥眯起眼睛,尾音细听之下有一点不稳,发着颤:“这位先生……作为一名野生向导,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两个名字的?”
“我告诉他的,你总不能让野生向导记编号吧。”喻沛轻轻笑了一声,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你们定位器最后传回的位置就在附近。”
时绥半信半疑:“救人连补给都不带?”说着又打量过阮筝汀,“高阶哨兵配野生向导,这跟火源旁边堆可燃物有什么区别。你们……很熟?”
喻沛又丢过去一枚空间胶囊,耐心告罄:“19号零点以清剿强度轰炸,爱信不信。”
“抱歉抱歉,”时贇又捂着胸口咳嗽,适时打圆场,“前几天有向导带着平民抢物资,我们被黑怕了。”
喻沛一哂,抬眼看过掉下来的地方——已经被堵严实了——“这里什么情况,有没有其他出路?”
“有,”时贇面色难看,“但出口在异种的巢里。”
“我们的装备只剩冷兵器,我的精神状态无法浅链。”时绥从胶囊里各翻出一针向导素和防护剂,怼进时贇手里,“而且这里有十多位平民。”
喻沛直接说:“能杀,带路。”
时绥扶着时贇在前领路,往里走过一截才想起来问:“对了,那位向导怎么称呼?”
阮筝汀现下没有编号能报,他试了试,甚至连名字都说不出口,像是某种法则限制。
他顶着喻沛隐晦而探究的视线,硬着头皮说:“阿雀,我叫阿雀。”
“我们之前突围过两次,”时绥打过冷颤,依旧压低声音,“它没有听觉,但是再生能力很强……”
巢里是一只半成熟态,主体有些像枪形目。
口器在胴部顶端,呼吸间伸展外露,像个肉锥,外圈形如卵状三角形,里圈密密匝匝排列着锯齿般的钟乳状组织,最中心生着长毛,无风也在飘。
胴部下面盘着蠕动的腕足,粗略估计二十来根,每一根上头都卷着僵白的人类肢体,正发出黏糊糊的咂嘴声。
“眼睛呢?”胴部眼睛的位置是空瘪的,阮筝汀轻声问。
时贇用指背点点他的肩侧,示意他看看腕足——
那底部是密集的吸盘,和七星腮口状的拟态嘴,侧面各有两对碗口大小的孔,里面一闪一闪的,仔细看全是眼睛。
阮筝汀咋舌:“这么多……”
“这玩意儿24小时分批值班,昼夜都看得见。它不仅会吐网,”时贇说到激动的地方,又开始咳,“还能喷墨,臭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