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鲜亮了,浑身油画质感,羽色光彩夺目,在稍显黯淡的雪景间动着时,落在视网膜里,甚至会神奇地觉得它有点掉帧。
“不要撒娇。”喻沛指过外墙,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解释一下,你们到底跟雪豹有什么渊源,连墙都要刷成这副样子。”
外墙底色灰白,间或漆着类似雪豹皮毛的黑环纹样。
如今些许褪色,远远看上去,像是块落着斑点的不规则大石头。
别说显眼,除却那只蓝叶大风车,这房子倒是极易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你们在学院修的是陆上侦察系吗?”喻沛打趣过一句。
鹩莺听不懂,或者是听懂了没法回答,总之它扭着脑袋,从背部正羽下衔出来一枚花瓣来。
喻沛垂眼看过。
这次是鲑鱼橙,单瓣生褶,瓣尖颜色极深,像是染了团艳生生的胭脂,漂亮极了。
他想起阮筝汀谈及冬花时的肉疼语气,手指动了动,拒绝道:“也不要花瓣。”
鹩莺叫着蹦过几脚,花瓣落在地上,它也没管,又拿尖喙从身上梳下来一枚羽毛。
喻沛神色古怪地摊开掌心:“你每每见一个人就会送羽毛吗?”
鹩莺送出去一枚还嫌不够,犹待再拔时被他拿指头轻轻拨开。
“再薅就秃了。”他淡声道。
肥啾炸毛。
喻沛在院里坐过半小时,见阮筝汀没有要醒的意思,索性留过早饭和留言贴,驭马去了最近的花市。
他走过一阵,伸手把鸟团子从帽子里捉出来,端在掌心,失笑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又不是我的精神体,还能跟去花卉市场不成?”
事实证明,它的确可以。
在超过精神体最远距人范围时,它依旧存在着,没有丝毫被召回领域的迹象。
喻沛心里惊讶,面上笑了笑,跟它商量着:“好吧,你也认识花对吧,昨天买的那些,今天再陪我买一遍。”
“品种正确的话就啄三下,不要乱飞。”他把鸟团子放回帽子里,轻轻拍了拍,“也不要打滚。”
鹩莺待不住,没一会儿就跳去他头上企图做巢,被轻斥后,又叫着跳到肩上立着。
总之不干事。
喻沛也不指望能靠一只肥啾,他按照昨天所记的品种名和味道大致选完准备回家时,碰到了执勤的巡逻警。
他下意识伸手去挡鹩莺,但对方显然对那只蓝得反光的鸟团子没什么反应,关切过他眼睛终于好后,倒是对他捂着肩颈的动作感到不解。
“你昨天抓人的时候扭到脖子了?”
“……”鹩莺还在啄他的掌心,他盯着对方眼睛,手滑去后颈,作势仰了仰头,“落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