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她把掉出来的两颗小碎片收拾起来,码在咖啡碟上。
她没去检查电子书还不能不开机,这都无关紧要,只翻过来扣在桌上,和那两颗小碎片对齐。
人靠着椅背往下滑了一点,一直滑到双肘卡住扶手,双腿懒懒地往前伸直到桌子底下。十个手指张开来,指尖相对扣在胸前,脑袋垂着,远远看去便是一副深陷在思维里的模样。
这个姿势维持了一会儿,司一冉脱下眼镜丟到桌面,舒一口气,仰起头面对阳光。
阳光使得她双眼眯起来,这样就连皱眉也显得很自然。
而在司一冉仰起头的那一瞬间,古芝蓝不假思索地往旁边一闪,躲在了窗帘后——她才不想让她看到——哪怕那人近视再深、阳光再猛,终归也是有可能看到的。
这好奇心,也差不多了吧?
古芝蓝发现自己竟然像个好事者一样,足足花了大半个小时来窥视这场与自己无关的八卦。
这让她有点不爽。
给自己找点理由让心里舒坦些如何?
她拿出手机给何荷允发了条信息:“你那跟班好像心情不太好。”
看,还是有做点事的。
又再补充一条:“明天就是毕业礼,来了吗?”
临发出去前,又把后面三个字删掉,反正看得懂就行。
没过多久,何荷允的回信就到了,古芝蓝看了就气结!
说她不来了,因为马上要赶去比米尼岛。是前两天交给她的那个联合勘探的任务的原因,收到消息说德国人那边已经动身了,所以她也要尽早赶到现场。
——不就一个破工作而已!
——我好不容易多留两天,你倒因为这点事就不来了?!
人不知道在哪的何荷允似乎根本没感受到古芝蓝的不悦,又发了条信息过来说:“明天毕业礼你代我问个好。”
——谁要代你问好!
何荷允发信息跟她讲话一样,都是一截一截的。
接连几条就是:“随便带束花给她”、“不方便不带也行”、“一冉心情不好?”、“她干嘛啦?”……
估摸两年前自己毕业时,这个人也是这样交代司一冉代为出席的?
古芝蓝就回她:“她可能被人甩了。”
何荷允回道:“她单身。”
古芝蓝很想说,你的跟班兼好朋友很可能有女朋友,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不过她没说出来。
何荷允下一条信息又到了:
“你不用管她,她心情不好会自己躲起来,抄抄教科书就过去了。”
最后一条信息是“我回头再找她”,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古芝蓝把手机甩到床上,忽然觉得自己特意多留这两天真是毫无意义。
待她气过了起身再去看楼下时,司一冉已经走了,桌上留了结账的钱和小费。
···
第二天,古芝蓝到底还是带着准备好的毕业礼物,去了工程学院的毕业典礼。
出门的时候,她碰巧看到昨天跟司一冉吵架的那个女人。原来那个人跟她住的同一幢公寓,正在前台结账,脚边放着行李箱。
古芝蓝不认为这个人还会去毕业典礼,而事实上,也确实没在现场看到她。看了一圈,甚至连司一冉都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了司一冉的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