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带或者路上丢了,那么棉花的种植和推广至少还要往后拖上两三年。
这点儿时间倒不是陈旭拖不起,而是陈旭有些担心秦大大看不到。
明年就是鬼谷子口中的九年大劫,而根据历史记录,秦始皇也正是在这一年去世,由此看的出来自己和秦大大的命运其实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难倒是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又或者是一起完蛋?
陈旭呲牙咧嘴的坐车离开科学院去典客署驿馆。
本来以前诸侯并立之时,诸侯国都有驿馆用来招待彼此之间的使臣或者互相遣送质押的质子等,但自从大秦横扫六国之后,始皇帝以为天下归一再也没有了其他文明国度,于是用来招待诸侯的驿馆便被废弃卖给商人做了曲园,也就是眼下咸阳最为热闹的不夜天街,贵为九卿之一的典客令也沦落成为了九卿之中最没权势地位的一个。
不过这件事随着征服匈胡和月氏之后,重新启用分封制,典客署的作用又开始重要起来,于是朝廷又重新择地修建了一座大型的驿馆,就在宗山别院附近,占地五十余亩,隔不夜天街也就只有两百米距离。
虽然还是大白天,但不夜天街依旧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操着各种口音和穿着各种不同服饰的人来往不绝,既有官吏也有商贾,豪绅名流百家诸子皆都有,而这些曲园之中,现在除了大秦各地能歌善舞的美貌小娘子之外,还有不少匈奴、东胡、月氏、越族和西域诸部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里面的歌舞音乐也不再是平日熟悉的丝竹钟磬和轻歌曼舞一家独大,而是有了琵琶胡琴和节奏轻快的胡舞,甚至时常还能看到打着竹板说书的艺人。
如今的大秦,和历史上的大秦已经越来越远,除了皇帝和一些人物之外,差别已经到了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地步。
陈旭的马车从驿馆街口慢悠悠的驶过,透过玻璃窗看着热闹的大街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音乐歌舞,陈旭感觉仿佛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聿~~”摇摇晃晃之中,马车驶入驿馆停下,车门打开,陈旭刚下车随即就有驿馆的官员急匆匆迎上来行礼问候。
“免礼,本侯就是来看看,随同李顺使团而来的身毒国使臣在何处,可曾安置妥当?”
“侯爷放心,所有人都安置妥当,饮食洗漱被服皆都齐全,侯爷您可不知道,这些人就像土包子一样,香皂牙刷自来水啥都不会用,衣服扣子都不会扣,而且说话又听不太懂……”驿馆的官员跟在陈旭旁边一边引路一边报告。
这是一种天然带有极度优越感的话,陈旭也只能撇嘴表示认同。
特么的放在几年前,整个大秦上到皇帝下到平民,在陈旭眼中也都是土包子。
很快陈旭便见到了几个来自身毒国的印度阿三。
相貌打扮和印象中的印度人差不多,皮肤比较黑,头上裹着厚厚的头巾,不过此时所有人裹着厚厚的羊皮褥子,围在火炉边冻的瑟瑟发抖。
在他们的心中此时一定是有万头草泥马在狂蹦乱跳,尼玛大秦太特么冷了,印度一年四季就没见过穿羊皮衣服的人。
看见陈旭在驿馆官员的陪同下进来,一群磕牙打摆子的阿三哥赶紧都站起来。
“这位就是我大秦左丞相清河侯,特地来看望你们!”驿馆官员用比较慢的语速介绍。
身毒使团的人员明显和李顺等人同甘共苦死里逃生从身毒一路走到咸阳,不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中原话也学了不少,基本上能够听懂,而且也在朝议大殿门口见到过陈旭,知道陈旭当时就站在大秦皇帝身边,是大秦当仁不让的二把手,于是赶紧都上前弯腰行礼,甚至还集体跪在地上亲吻了陈旭的靴子表达了各自的敬仰之情。帝国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