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甜腻娇媚的闷哼自被子下传出来,接着那两颗紧挨着的脑袋其中一颗动了动,接着慢慢睁开眼睛眨了眨,双眼透着迷茫,似乎脑袋还未清醒,这人正是刚从梦里脱身的阴语笑。
片刻,阴语笑往背对着她的阴若非肩上靠了靠,轻嗅她身上自然散发的独属于她的清香,闭上眼睛满足的笑了,这样每天抱着爱的人,感受着她的存在,这样才是她要的生活。
“萧……你个笨蛋……”
已经半迷糊的阴语笑突然惊醒,身体不自觉的绷紧,一动不动,仔细聆听耳际微弱的动静。
“……我想你……乌龟萧…………”
阴语笑咬着唇,压抑着越发沉重的呼吸,轻轻地掀了被子的一角,慢慢离开那个温暖的地方,站在床边盯着阴若非的脸,那上面柔和宠溺的笑刺着她的眼睛,双目发酸发胀。转过身抓起一旁的外套,悄悄开了殿门,消瘦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长廊转角。
天微亮的时候阴若非就被冷醒了,抬手四处摸索不到那个一直都在的身体,徒留一手冰冷,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转着脑袋寻找,却仍是一无所获,静谧的内殿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若不是看到旁边留有阴语笑的腰带,她也许会以为昨晚只是她一人独眠。
呆呆地望着屋顶交错的横梁,几年来都不曾梦到关于那个世界的一点一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往的不入梦并非她不想,而是不敢想,那个世界的所牵挂的人、事会日夜折磨她。可这次,竟然突兀的梦到刚进大学那会,萧影见到她那时的惊讶的样子,以及过后露出的既无奈又高兴的纠结表情。不知道这几年那个笨蛋会不会想念她这块牛皮糖,或者在庆幸终于摆脱这个甩不掉的整日只知道唠叨她不许这不许那的老妈子。
快速眨着眼睛,起身把衣服穿好,伸手拿着腰带,视线停在那条孤零零的不属于她的腰带上。
“凌思。”喊了一声,手上把腰带系好。
刚和荣遇换班的褚凌思听见喊声,推门进去正见到阴若非在系腰带,走过去站好。
“你知道小语去哪了吗?”
“殿下在舞园。”而且还是在半夜去的,这话褚凌思没说出来,陛下没问,她也没必要说。
“舞园?是什么地方?她无故去那里干嘛?也不说一声。”阴若非拿上那条腰带,步出昭明殿。
“舞园是先帝在世时建的,除了政务,平时起居都在里面。”褚凌思跟在阴若非身侧,一边给她指路,“当时只有先帝时的侍卫统领江明将军能出入舞园。”
“就两个人在里面,不怕刺客?”
“舞园周围有很多侍卫巡视,苍蝇都飞不进去。”
“怪人,把侍卫放外面,她是不是很孤僻?”
“呃,没有。”褚凌思满头黑线,有这么说自己母亲的人吗?“先帝喜静,而且没有一个后妃能进舞园。”
“哦?”阴若非眉尖一挑,“那舞园,那些人进去过?”
“只有江明将军,和——”褚凌思突然一愣,才又说,“江明将军和兰浥太上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