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安见他始终不说话,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见谢铎锐面无表情地垂着眼,饶是他清楚谢铎锐必然会生气,多半还要抗拒他,此刻看到谢铎锐的表情也心里一阵失落,苦笑道:“哥,我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好接受的,不管你……还要不要和我在一起都行,我说出来是因为程嘉澍,程嘉澍这个人太阴险毒辣,我现在也搞不清楚那个睿翼的候魏峰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程嘉澍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我对他太了解了,只要他不死……”谢如安眼神暗了下来,他缓缓道:“我本来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可能也变了,可是现在看来,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安心。”
谢如安难得带着阴狠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耳边,谢铎锐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拉住谢如安的手臂把人扯到自己身上,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谢如安,你要是敢做什么事,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谢如安愣了愣,眼眶猛地红了,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神,几乎要呜咽出声。
“哥……”
谢铎锐眼神复杂地看了他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将人拉到怀里单手抱住,安抚一般地抚摸着他的背,心疼地哄道:“宝贝,乖……”
谢如安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大哭出声,似乎是想要把前世今生所有压抑的情绪全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谢铎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胸前的衣服慢慢地湿了,听着谢如安崩溃似得哭声,他眼眶一点点地红了。
谢铎锐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他这辈子不信命不信天只信自己,刚听到谢如安说起的时候他还没认真,只当是个故事在听,但是后来……却越听越心疼。
这对于他来说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他毫无记忆,甚至对于那个“谢铎锐”,代入感也不是那么强,对于那些爱恨纠葛更是毫无感觉,但是却是谢如安心尖上永远忘不掉的一道疤。
从前的那些事情他此刻终于全都想了明白,为什么一个没认识几天的小孩子会那么讨他的喜欢,会那么了解他的脾气和习惯,那些所有在一个几岁的孩子身上解释不通的事情,终于能够有所解释了。
谢铎锐也觉得很奇怪,被一个人欺骗了快二十年,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心疼地要命,更加想要将人抱在怀里,让他一辈子也不用再经历上辈子那样的艰难。
他何其幸运,能让他这么毫无保留地去爱?
上天有眼,将他送到了自己的身边,让一切都能重新开始,能有不一样的未来。
过了许久,谢铎锐终于平复下心绪,将谢如安情绪还没缓过来,他捏了捏谢如安红通通的耳朵,凑到他耳边故意笑道:“你说的那个真的是我?宝贝你稍微主动一点我都受不了,怎么可能还能那么义正言辞地拒绝你?”
谢如安知道谢铎锐是故意逗他的,却还是心情好了一些,他从谢铎锐身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