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彻整座礼堂。
朝辞站在一楼大厅入口,跟同样伪装成门卫的伊瑞尔幸灾乐祸地吐槽:
“难为主持人了,他昨晚大概一宿没睡,思考要如何同时兼容登基大典的庄肃,和婚礼庆典的喜庆。”
伊瑞尔用胳膊肘把这个站没站相的同事怼回去:“少废话。这次的行动,院长明显很看重,还特地把雷文他们也抽调过来……你今早跟院长单聊过,他有说什么原因吗?”
“因为那些字符串——或者公式,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朝辞吞噬的那个大学生痛恨理科,连带得朝辞也不咋的喜欢:
“院长觉得,这里的研究所可能在研究那东西,而约瑟夫又有可能是从研究所里跑出来的,说不准会有操纵那东西的能力……诶,新人快上台了!”
掌声雷动,管弦乐与唱诗班的颂歌声交织在一起,除了潜伏在各处的疗养院员工,谁也听不出这热烈的声浪中的不和谐音。
前列的圆餐桌边,枢院大臣布鲁诺听着前奏曲,满意地眯起眼睛。
他停下鼓掌的动作,从冰酒桶中拿出一瓶特意带来的香槟,亲自为老同事们开启,以庆祝这次说简单也不简单(他们的小金库缩水了至少一半,这十天忙前忙后,差点把自己忙进医院),说难也不难(毕竟罗安出乎意料的好沟通)的胜利:
“朋友们,举杯吧。让我们一起敬新帝!”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举起高脚杯。
谁当皇帝都好说,就是不能让卡兹米尔继任。
这家伙根本不懂政治、不懂利益交换,从前还没升任元帅时,就敢直接对他们叫板,真成皇帝了还得了?怕不是会直接把他们“裁员”。
——当然了,虽然说“谁当皇帝都好说”,但如果这位新帝易于操纵,或者与他们“意气相投”……哈,那当然是最好的。
好在他们忙前忙后,终于成功为自己争取到了完美的新上司。
众人纷纷相视一笑,举杯碰撞,一饮而尽——
“……为我们的新帝加冕!”主持人高亢的声音从台上传来,“艾隆帝国第十三任帝皇——”
“卡兹米尔·艾隆陛下!”
布鲁诺毫无预料:“噗——”
这绝对是他一生中最失态的时刻。
好在除了他之外,还有数个枢院大臣跟他同时喷酒。呛咳的、狼狈地寻找纸巾的、怒极捶桌的……原本优雅上流的画面眨眼间乱成一片:
“怎么回事!?不该是罗纳德皇子加冕吗?!”
“该死的星盗!我就知道,一个人只要和卑劣的人为过伍,哪怕血统再高贵,都不可信任!”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配合卡兹米尔?为什么要送别的人登上自己的王座?”
布鲁诺等不及从呛咳中缓过来,红着脖子站起身:“我反对——”
他一个人的声音,终究还是太单薄了。
欢呼声、鼓掌声、兴奋到失态的尖叫粗吼声,所有的军人都在为卡兹米尔的继位而狂欢。
没有任何人会比战士们更渴望一个强大的领袖,他们的偏向性、善恶观是简单的:
任何能带领他们夺得胜利、从战场上活着回到家人身边的领袖,就是他们愿意将身家性命悉数托付的领袖!
就像数年前,哪怕远在帝都的理查德一纸诏书,将卡兹米尔打为叛国贼;哪怕帝都的消息传来前线,所有人都知晓卡兹米尔身为下等公民、身患基因病却隐瞒不报,违规参军。
但面对着虫潮,面对着皇名,没有一个军人将武器调转方向,指向卡兹米尔——
因为他们看见的,不是“叛国贼”,不是“下等公民”,而是卡兹米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强大背影;他们心底涌现的不是怀疑、不是犹豫,而是被这份无可匹敌的强大鼓舞起的,对胜利的渴求!沸腾的热血!
\t\t\t\t\t\t\t\t\t', '\t')('\t\t\t\t杀红眼的军队,就这样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理查德和枢院确信会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全歼了虫潮,仅五十余人受伤,无人阵亡,全员回归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