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南斯的话,暂且安抚下了贵族们的心。
只有小罗德子爵
\t\t\t\t\t\t\t\t\t', '\t')('\t\t\t\t一人,在耳边的通讯被切断的瞬间,坠入绝望无援的冰窟。
他跟随老南斯这么多年,很清楚老公爵接下来会做什么:
全力推进针对暴君的死局,同时为“万一暴君活下来了”的可能性做准备。
设法将今天的局栽赃在其他人身上,撇清自己的关系。
至于他,一个小小的子爵,不过是注定废弃的弃子。
老南斯不可能在意他的死活,就连用来通讯的炼金饰品,也因为害怕暴君反追溯定位,而被老南斯毫不犹豫地摧毁。
炸裂的耳坠碎片锋利如刀,割破了他麻木的脸。
他像个被架到台上的小丑,脆弱而无用的自尊心恳求他下去,但环伺四周的刀口却逼得他僵立在原地。
那个暴君走来了,他听见圣殿牧师在尽职但徒劳地提醒“继承仪式最好不要见血”,就连他都能听出紫衣主教的阻拦没抱任何希望。
雷文·埃尔多利亚,那可是十二岁就孤身血洗了大半皇室,单凭碾压式的暴力力排众议,登上帝位的暴君。
从他上位到失踪,皇宫门前的石阶,每一天都是殷红的,抬出血肉模糊的残缺尸体,足以填平林根郡的矿坑。
他想拔腿就逃,他听见身后的那些银盔骑士同样也在发颤,盔甲因颤抖而细微碰撞出声,可他们的腿太软了,软得像遇见了天敌的兔子,只会僵立在原地等死。
细长的、银亮的剑随着暴君抬手,迅速成型,他绝望地闭上眼——
感觉到因心如死灰而低垂的下巴,被冰凉的东西挑了起来。
圣殿牧师们震惊的目光中,雷文平静地发号指令:“睁眼。给我一个不杀死你的理由。”
圣殿牧师:“?!”
他们是不是在做梦?暴君居然主动给骂他的人下台阶的机会?
隔着屏幕,更熟悉雷文的老对手们比他们更加吃惊。
N刚躺回去又坐起身,面露疑惑:“……?”
小疯子不疯了?……疯子突然冷静讲理,怎么感觉更瘆得慌。
巴尔德:“?”
为什么不杀,杀啊,怎么该立威信的时候又不立了,啧。
巴尔德靠回坐背,久违地再次体会到熟悉的无语凝噎。
雷文做出的决定,十有八九他都持完全相反的意见。
有时候他觉得某些人该留下来,以攥取更大的利益,或者讯问更多的情报,但雷文眼睛眨也不眨就把人给嘎了;
有时候他觉得某些人应当立即击杀,以震慑心怀不轨之徒,但雷文偏偏又会放那些人多活一段时间。
前者是因为无法抑制的愤怒,后者是因为不该存在的心软。
所以巴尔德眼中的雷文,一直都是个可怜、又可敬的、被现实打压得习得性无助的理想主义者。
他注视着雷文,就像观察挣扎着熬过秋天的夏花,如何被风霜摧残;欣赏反抗的薪柴上,最后一簇火如何熄灭。
他从不干涉这花要向哪开,这火是否会熄灭。见证,旁观,这就是他在处理这段关系时,给自己的定位。
但有些人不一样,比如康柯。
看到花长歪了那不得拨正?火要灭了不得加柴?
巴尔德看见被盖子压住的蚂蚱,想的是观察对方能不能逃脱生天,康柯是一脚踢开玻璃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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