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2)

“寰。‘氤氲满寰宇,幽草无

\t\t\t\t\t\t\t\t\t', '\t')('\t\t\t\t閒枝。’的寰。”

不速之客又挨近了点,虽然依旧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一道与温缓的语气截然相反、冷如解剖刀的目光在仔细逡视康柯的脸:

“取自宋朝李新的词作,我自己取的。”

这语气,康柯几乎感觉这人下一刻就要开始追忆往昔了,说些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取名,是不是有什么悲惨过往请导师转身之类的话。

但事实是,这人在视线在他脸上转过一轮后,就像靠近时一样突兀地退开了,手也松开:

“毒也对你没用。”

寰的语气中透着遗憾失落:“你就这么难死吗?”

康柯面无表情地摘下手腕处的毒针,一句“彼此彼此”说出口时,寰也正从指腹处挑出康柯扎的那根毒刺。

针和刺同时坠地,发出叮当两声。

像为两个疯子近乎同步的试探奏乐鼓掌,轻快而欢愉。

疯子之一带着遗憾转过脸:“你的名字,我倒是知道了。康柯·鲍沃尔,是真名吗?听起来像某种代号。”

疯子之二带着遗憾瞅着寰的手腕:“寰难道就是你的真名了?你倒是会挑时间来骚扰。”

两人不约而同地默了几秒,莫名生出一种对着镜子打拳的错觉。

最后是寰先轻笑出声:“我来的很不是时候吗?看这毒针,院长不像是不期待我来的样子。”

他颇为欣赏地注视眼前的大型变态艺术展:“既然不是恐惧我,那这是……你恐惧自己会做出的事?怕自己作恶?”

康柯抬手撕开眼前的幻境:“怕自己失去自由。”

寰:“……?”

他显然不觉得眼前的场面和“自由”有什么关系,康柯并不觉得意外。

同样的画面,落在旁人的眼里,或许是放纵天性、害怕自己失控,但在康柯这里,却埋着更深的含义。

自由,一个他在加入总局之前,预备用性命追寻的东西。

它究竟是什么?

被戴上七美德戒律后,康柯曾思考过很久这个问题。

起初,他认为戒律是可憎的强大者用以束缚他的项圈,囚困住了他的自由。

后来,他认为戒律困住的是蛮荒的兽性,将他从“只懂得杀戮的兽”中剥离出来,于是他成为能够理性思考的人。

然后他又返回头思考:

未戴上锁链的自己,是自由的吗?

他想,这个问题有两种回答。

作为野兽,他是自由的。

饿了就吞食,无聊了就戏耍猎物,这是野兽的天性。

可他不是野兽。

他是——或者说,姑且算是,神明。

他的一切暴食、戏耍、杀戮、折磨,都受不甘与憎怒驱使,何曾出于自由意志?

他是憎恨与愤怒的奴隶,他是一头毫无思想的兽,唯独不是自由的神明。

于是,脖颈上冰冷可憎的戒律,后来又成了某种让他安心的东西,成了他不会再成为憎怒的野兽的保证……

直到某一天,他已经强大到足以自行摘下这条曾经怎么都无法破坏的锁链。

是的,从很久之前开始,七美德戒律对他来说就已经形同虚设。

他没摘下这条锁链,有很多原因。

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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