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人已经消失在门外风雪中。
叶长洲看着叶仲卿身影,心头感慨万千,半晌才拉了一下薛凌云:“好了,坐下继续用膳。”见薛凌云尤气得脸通红,舀了一碗汤递给他,“我若做了皇帝,我想要谁在我身边都行,谁管得了我?”
薛凌云实在气不过,握筷的手青筋暴起,都快把筷子捏碎了,咬牙低声怒道:“等他没用了,我定饶不了他!”
叶长洲见他气得慌,满腹愤怒无法发泄,不由得一笑,给他夹了些菜:“到时候你们好好打一架,我在一旁饮茶吃酒,给你助威。”
这场初雪将叶长洲捆在离坞原千里之外的松林驿,而远在京城的雪也是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息的迹象。天色已然擦黑,叶政廷所居住的寝宫
', '')('之外,皇家御卫军三步一岗,将寝宫围得严严实实。凡是进出之人,都得受到严格排查。
叶政廷曾经无比宠信的总管太监左忠勇,此刻坐在昏暗的房檐下,隔着飘然落下的鹅毛大雪,看着远处身着战甲手持长枪的侍卫,不由得倚着柱子一声轻叹:“陛下啊,这坞原要变天了,您可要保重龙体啊!”
可是坞原的天早就变了。戌时,皇后袁氏一身昂贵的凤袍,在侍女的护送下急匆匆往清辉殿而去。她面色阴沉,眉头紧皱,神情比那暴雪的天还要阴郁。
刚走到清辉殿前的空地,便见刑部尚书孙振武跪在清辉殿前,一身官服上皆是白雪,尤其官帽山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他正对着清辉殿正门一下下磕着响头,边嗑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陛下,臣孙振武求见陛下!”
“陛下,臣孙振武求见陛下!”
“陛下,您若在里面,请您见一见臣吧!”……
孙振武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浑身官服已被雪水浸透,也不知是冷还是因情绪激动而不断颤抖。袁氏走到孙振武身后,一双狠厉的眼睛死死盯着孙振武的后背,站住抬手止住身后宫人前进。
“孙卿,你这是做什么?”袁氏背手踱步走到孙振武背后,不顾暴雪倾斜而下,让宫人将伞拿开。
孙振武这才颤颤巍巍抬头看着袁氏,一张苍白的脸沾满泪痕,额头磕破,沾满血水,看着异常凄惨。他见是袁氏,连忙跪爬着往袁氏面前而去,大声道:“皇后娘娘,微臣恳请您,让微臣得见圣驾一面!陛下多日未曾露面,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甚至有不实之言流传,说陛下已然……已然龙驭上宾!求皇后娘娘垂怜,让微臣得见圣驾,以安天下之心!”言罢,他不住地叩首,每一下都决绝而迫切。
袁氏面容从冷厉转为柔和与悲悯。她缓缓伸出手,搀扶起孙振武,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孙卿,你的一片忠心本宫心知肚明,深感敬佩。”她轻轻叹息,沉重地道,“可如今陛下病重,正是我大盛内忧外患之际。北有庆安国伺机而动,南有叶长洲那逆子率军逼近,本宫怎能在这个紧要关头,轻易让臣下看见陛下病入膏肓缠绵病榻的样子?”
孙振武感激地顺着袁氏的搀扶站起。他双眼红肿如桃,额头上的血迹与泪痕交织,瘦削的脸庞在寒风中显得愈发苍白。站稳后,他立刻深深鞠躬:“皇后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夜之间,这朝堂、这天下都仿佛变了模样?您看看如今的坞原,哪里还有往日的繁荣与安宁?文武百官,有的下狱,有的革职,人心惶惶,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唯有陛下亲自出面,方能稳住这风雨飘摇的江山啊!”
孙振武已在此地跪守至夜幕低垂,铁了心只为求得叶政廷的一面。袁氏见状,缓缓收回搀扶的手,挺直身子,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孙卿,陛下病情严重,太医明言不宜见外人。本宫深知你忠诚于大盛,不会怪罪于你。但你也切莫重蹈那些乱臣贼子之覆辙,逼迫本宫做出违背陛下意愿之事!”
孙振武听罢,再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声泪俱下:“皇后娘娘,臣绝不敢逼迫娘娘!大盛乃是陛下与文武百官共同创建的基业,如今陛下闭门不出,朝中诸多重臣因各种原因被撤职下狱……臣今日必须面见陛下,恳求陛下现身,以安天下百姓之心!”
孙振武身为煜王的女婿,却保持着纯臣的本色,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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