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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愿父王心有所想,事事如愿常开颜。”
“三愿父王鸿禧延绵,寿比南山福齐天。”
三个头磕完,薛凌云终于抬头望着薛其钢,眼泪止不住地涌出。他幼年丧母,跟着薛其钢四处征战,父子俩一起打过的仗加起来数都数不清。
他与薛其钢,是父子,亦是袍泽。如今要他全部舍下,真是比剔骨断筋还痛。
薛其钢也红了眼睛,不看他,转过身去颤声道:“你往日莽撞,以后没有为父和你长姐为你善后,做事前多思多虑。你走吧。”
薛家功高盖主,待叶政廷百年之后,不论太子还是珩亲王继承大统,对都薛家不利。既然叶长洲大胆踏出那一步,薛其钢也破釜沉舟,就当是为薛家多留一条后路。即便将来薛凌云和叶长洲失败,今日薛其钢将薛凌云逐出薛家这一举动,也足以保薛家全族无恙。
薛凌云哭着又给薛其钢磕了三个响头,摇摇晃晃站起来,一瘸一拐慢慢踏出邀月阁……
一路上遇到下人给他让路,却不给他请安,薛凌云只是流泪,却视而不见……
周姨娘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焦急地向他询问着什么,薛凌云也听不见,只是拖着受伤的身躯一步步往前挪……
岑丹跑过来,看见薛凌云如此凄惨,哭着去搀扶他,絮絮叨叨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今天的日头好毒啊,踏出煜王府的瞬间,薛凌云扬起脸望着太阳,只觉天旋地转,摇摇晃晃,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若不是岑丹跟在他身旁搀扶他,他已然狼狈摔倒下去。
“世子,您怎么样?”岑丹红着眼睛紧张地问道。
薛凌云耳朵这才能听清了。他晃了晃脑袋,脸色极度苍白,摆手声若蚊呐:“我不是世子了,我没事,你走吧……”
“世子去哪里,属下就去哪里。”岑丹抹了下泪,坚定地扶着薛凌云,改了口,“四公子要随十六殿下去南疆,属下这就扶您去昭亲王府。”
薛凌云虚弱地看了他一眼,勉强冲他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你家公子,终是落魄了……”
“哪里落魄了!”岑丹搀扶着他,又是心疼又是难受,一主一仆慢慢沿着大月湖畔往叶长洲府邸去,“如今公子脱离樊笼返自由,是好事!”
叶政廷下旨令叶长洲今日天黑前必须离开坞原。昭亲王府所有下人、侍卫全都被撤走,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王府。杨不易和栾清平去后院套马车,叶长洲和童若谦站在暖阁里说话。
所有的行礼包袱都已打好包拿到马车上,只等薛凌云来,天黑一行人就可以出城门,一路往南。
“听说嘉亲王一案牵扯出的党羽,有几个朝臣被抓当晚便服毒自尽了。”童若谦道,“城南那宅子里搜出几十名女子,皆是叶文惠用来笼络人心的工具。只要这些人进过那宅子,都有把柄在他手里,不得不为他所用。”
“我这五哥驭人于股掌之上,我该好好跟他学学。”叶长洲手里把玩着薛凌云送他的玉珏,冷笑道,“当初常氏养着凝香馆和流水山庄为她所用,他这些本事都是常氏教的。”
“上不得台面。”童若谦摇头,“如今陛下查出他斑斑罪行,只怕他难逃一死。”
叶长洲在这暖阁住了许久,这里留有他太多的回忆,关于赵婆婆的,还有和薛凌云的。如今要走了,竟有些舍不得。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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