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竟敢欺君!”
叶子洛以额触地,颤声道:“父皇,儿臣有冤!天大的冤!”
叶政廷放下杯子,拢了下肩上衣袍,不咸不淡地道:“朕就知道你莫名其妙疯癫必有蹊跷。朕不传你,你是不是打算这样一直欺瞒下去?”
叶子洛不敢抬头,身子不断颤抖:“儿臣不敢!他是儿臣一母同胞的兄长,儿臣……儿臣……”说着便哭了起来,“儿臣实在不忍心……那日五皇兄吃醉了,在儿臣面前说母妃是他逼死的,儿臣好恨!儿臣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
叶政廷看着他,眼神冰冷,根本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一个字也不许撒谎。”
叶子洛哭道:“父皇!春猎时,儿臣是被……被五皇兄重伤!”他匍匐在地哭得凄惨,“儿臣跟他去狩猎,到了僻静处,儿臣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便求他不要做伤害大盛、伤害母妃的事。”
叶子洛哭道:“谁知五皇兄却突然发怒,骂儿臣胆小懦弱,只甘于做个富贵闲散王爷,胸无大志。儿臣气不过,便与他争吵起来。这时候,儿臣才发现,他身边的侍卫竟然在暗杀参加春猎的世家子弟,一时间树林中又冲出许多刺客,他们竟和五皇兄勾结,要杀光在场的人。”
“儿臣吓坏了,便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要和反贼勾结。谁知……谁知他竟一剑刺向儿臣!”叶子洛哭得不断颤抖,“儿臣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直到醒来时,他已经成了嘉亲王!”
“母妃已经死了,儿臣很惶恐,害怕他要儿臣的命,便装作重伤不醒,希望能躲过他的毒手。”叶子洛哭道,“谁知他还是不肯放过儿臣,暗中派人盯着儿臣。儿臣为了活命,只好装疯卖傻……”
“时间长了,他大概相信儿臣是真的疯了,最近一次吃醉酒在儿臣面前亲口承认,母妃是他逼死的!”叶子洛提提常氏哭得更惨了,“父皇,母妃纵然有罪,他也不该杀母!他杀母弑君,勾结反贼,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叶政廷冷眼看着叶子洛,寒声道:“逆子!你以为你就没罪吗?!”
“儿臣有罪!儿臣请父皇赐罪!”叶子洛“砰砰砰”朝叶政廷磕头,“儿臣只要他死,父皇怎么责罚儿臣,儿臣都认罪!”
见叶子落哭得伤心,叶政廷心中只觉凄凉。他对叶文惠早已寒心,只是等罪证确凿将他连根拔起;但对于叶子洛,他一没参与杀害叶恒丰,二没参与常氏的阴谋,叶政廷一时有些不忍。叶子洛虽是异族女子生的孩子,但这么多年,不论真情假意,总有些父子情份在。
叶政廷苍老的眼眸透着些许微光,盯着叶子洛瘦削的脊背寒声道:“来人,将他看管起来。”
左忠勇连忙应声:“诺。”随即叫两个侍卫进来将叶子洛拖下去。
叶子洛被侍卫拖着走,边走边哭喊:“父皇饶了儿臣吧!”
第187章圣驾临暖阁
此时,拿着常慕远救叶长洲书信的栾清平已策马跑到了坞原城北门。只见他一袭黑衣多处破损,瘦削的脸颊几道擦伤,中了箭伤的胳膊被他草草用布条裹住。那大黑马早在追杀中死去,这匹快马是常慕远给他的,马后腿也中了箭,一瘸一拐驮着他走到城门口,便轰然倒地,口吐白沫,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栾清平倒在地上,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手举着常慕远的书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庆安国皇帝羽报!急呈陛下!”
羽报乃极重要的军情报告,守城士兵见状立即冲过来将他围住。守城将领也匆匆跑来,见是栾清平,惊得连忙搀扶起他:“栾大哥!怎么回事?!”
栾清平脸色煞白,口中溢出鲜血,颤抖着把书信交给守城将领:“呈陛下……”说完,头一歪,竟晕了过去。
叶政廷在清辉殿中背手踱步,冷剑进来禀报进度:“陛下,飞花营、皇家御卫军、神机营皆已到位,只待卯时。”
叶政廷紧锁的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