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彦只觉后脖颈一阵刺痛,旋即,一股又酸又麻又胀的感觉由颈椎而起,似电流一般顺着脊梁骨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常辰彦突然直愣愣地颤抖起来,四肢无比僵硬,犹如过电一般,额头青筋暴起,嘴里不断涌出白沫——他竟被叶长洲一针给扎瘫痪了。
叶长洲猛地坐起,一把将僵直的常辰彦推到地上,用袖子擦去满脸的口水,冲常辰彦啐了一口,蔑然一笑:“呵……狗东西,你去死吧!”
常辰彦倒在地上兀自不断颤抖,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叶长洲,张着嘴,却丝毫发不出声音,只是不断吐着白沫。
这不知死活的家伙,还以为看似柔弱的叶长洲落到他手里,便就只有任他拿捏哭泣求饶。没想到他遇到的不是娇弱勾人的小白花,叶长洲柔弱外表下,藏的是吃人不吐骨的雄狮猛虎。
叶长洲忍着恶心擦去脸脖子上的口水,皱眉自语:“狗东西的口水臭死了,回去得好好搓一搓。”说罢站起身来,看似狗似地瞟了常辰彦一样,嘴角扯起一抹不屑地笑,“在大盛,也有一个世子曾羞辱于我。不过嘛,他如今已臣服我脚下。你算什么东西……”他嫌弃地上下打量僵直的常辰彦,满眼不屑,“生得真他娘的寒碜,呸!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罢,他再不看常辰彦一眼,大踏步往露台楼梯那边去,装作惊慌失措地大喊:“来人呐,不好了,世子晕倒了!”
门“呯”一声开了,门外的随从涌进来,见常辰彦直挺挺倒在地上不断颤抖,一个个慌神了,有的去扶他,有的连忙去叫人。
叶长洲看着众人忙碌,只是一脸无辜地用汉话一遍遍解释道:“我和世子好好的说着话,他突然倒下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世子没事吧?”
“世子是不是犯了什么病啊?”
叶长洲装得十分焦急且真诚,拉着一个随从关切地问道:“贵使,世子是不是身有隐疾?为何会突然倒地?”
那随从恰好会点汉话,他正急着去叫大夫,便对叶长洲道:“我让人先把殿下回送去,稍后亲王若有传唤,殿下再来。”说完便急匆匆命人把叶长洲送回破庙。
由于常辰彦突然倒地瘫痪,情况危急,原本今日要交换两国酿造技艺的事就这么中断了。一片混乱中,叶长洲和工匠们上了马车。
叶长洲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混乱。人群中,常河山被簇拥着惊慌失措地往酿造工坊内跑去,他神情焦急,脸色苍白,叶长洲车驾与他擦身而过。
焦头烂额的常河山没发现,路过的马车上,叶长洲正从车窗里朝他笑。那笑容里,三分报复,七分狠厉。
三个酿酒师正惊叹于这作坊之庞大,还没来得及看完那些巨大的橡木桶,只品尝了一杯酒,就惊闻露台上发生剧变,被人拉着懵懵懂懂回到马车上。一路听着庆安国人慌乱的说话声,几人大概猜出是他们的世子出事了。
一个高大的汉子鼓起勇气问叶长洲:“殿下,出什么事了?”
叶长洲收了笑,整理着衣襟领口:“本王也不知,正好好说着话,常辰彦突然直挺挺倒下去。看样子是瘫痪了,这工艺互学怕是要暂停一段时日。”
三人面面相觑。听闻常辰彦瘫痪,那高大汉子眼中微光一闪,一拍大腿痛快地低声叫好:“活该!报应!真是大快人心!”
叶长洲生怕那赶车的听到他们的幸灾乐祸,从而引起对方怀疑,连忙低声制止:“当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