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叶文惠为讨得袁氏母子的欢心,几乎将自己当成太子府的一条狗。卑躬屈膝,满脸谄媚,言行举止完全失了亲王风范,只为博得太子信任。
叶文惠千方百计地打听叶伯崇的喜好,投其所好,将搜罗的奇珍异宝,悉数献给叶伯崇。他打听到叶伯崇喜欢秀春园的唐月的戏,竟以亲王之身效仿唐月在台上的模样,为叶伯崇献上戏曲,直将自己当戏子任由叶伯崇戏弄。
见叶伯崇将他当狗一样扫地出门,叶文惠跪拜在地,脸上竟丝毫没有羞愤的模样,应声道:“诺。”随即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隐入花园内。
“看到没,如今这嘉亲王啊,就是孤的一条听话的狗,叫他来便来,叫他滚便滚。”叶伯崇得意地冲身后的下人道。
下人低头道:“太子殿下可是大盛将来的皇上,任谁也得对殿下俯首帖耳。”
叶伯崇笑了笑没吭声。如今老五老七的威胁已除,变成了依附自己生存的狗,那么自己最大的障碍,便剩老二叶仲卿了。
“或许,还有那即将回朝的叶十六。”叶伯崇摇着折扇暗自盘算。
“煜王到!”门外下人朗声禀报,叶伯崇急匆匆提着衣袍下摆小跑着来到门口,亲自迎接薛其钢。
“哎呀,姨父让孤好等!快请进!”叶伯崇热络地拉着薛其钢的手,杜绝了他跪拜自己的可能,万分热情地将他迎进大厅。
薛其钢刚从城门口回来,迎接庆安国皇帝不能出纰漏,他本想今夜彻夜检查所有准备,没想到太子却坚持要传唤他来赴宴。
薛其钢身上的甲胄还没脱下来,被叶伯崇拉着有些惭愧地道:“劳殿下如此记挂,要不容臣回去更衣,实在太失礼了。”
叶伯崇哪能让他走,毫不客气拉着他就进了大厅,笑道:“姨父跟孤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孤见姨父这两日筹备迎接庆安国新帝,实在太劳累。孤绝不耽误姨父,只用完晚宴孤亲自送姨父去城门口,如何?”
踏入大厅,只见舞姬们在大厅中央翩翩起舞,身姿优美,舞步轻盈。大厅上方已经摆好了一桌美味佳肴,甚是隆重。
薛其钢哈哈一笑:“太子殿下折煞臣了,臣可不敢劳动太子相送。”
“姨父,你来。”叶伯崇不由分说就拉着薛其钢来到桌前,挥手对舞姬们道,“都下去,孤要跟姨父说点话。”
“诺。”舞姬们纷纷退出大厅。
宴会厅外,月光洒在花园之中,映照出一片银色的世界。方才还一脸谄媚的叶文惠站在院中,一张脸被月光一照更显白,眼神阴鸷地盯着大厅中的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