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掐着手绢一角轻摇腰肢。
九良拿起扇子,“您这捯饬完了,咱们归后台吧。”
“啊?啊。”孟孟装作懵懂,突然转身往后台跑。九良反应过来拎着大褂领子把她拽回来。“你要往哪跑啊?你裤子也挂树上了是吗?”
孟孟捂着前衣领,“咱不是归后台么?”
“哪个后台啊。这儿!上场门!”九良松开孟孟指着桌子一边。
“啊。来吧。”孟孟朝台下抛着媚眼。引得观众惊呼。
“您叫吧。”
“别别别,您叫吧。”
“你先叫。”
“你是男的你先叫。”
九良拿着扇子点着孟孟“这和男的女的没关系,就得你先叫。这是规矩。”
“嗷,那那我叫了啊。”孟孟清了清嗓子。
“嗯。”九良开扇挡脸。
“宫保鸡丁,鱼香肉丝,水煮鱼水煮肉。五碗米饭我饱了。”
“好家伙,谁养的起你。”九良把孟孟拉到话筒处,“我让你叫饭呢?”
“那叫什么呀?”孟孟开始和九良耍横。
“叫板!”
孟孟掐着小腰指着台下,“叫板?跟谁叫板?跟谁叫板他不得nèng死我?”
“你也就跟我能耐,我让你叫戏板。这有一句话,丁山儿该来了。”
“啊。丁山儿该来了。”孟孟恍然大悟拿着手绢,回到桌子边。一扬白手绢,用着阴恻恻的语调“丁山儿该来了~丁山儿~该来了~丁山儿~快来吧~快来呀~丁山儿~”
“救命啊!”把孟孟拎回话筒处。“你叫魂呢?你这干不次咧硬喊啊?”
孟孟折了下手绢眨巴着眼睛,“那怎么着啊?”
“你得有韵啊。”
孟孟捂着脸娇笑“我还得有孕。这事不得回家说去么~讨厌~”手绢一扫,九良视线随手绢而落。
六年了,常看常惊艳,妩媚亦动人。
“我说的戏韵啊。”
“啊,戏韵啊。”孟孟装作听懂“什么味的啊?”
“什么味的你不知道?”九良张口唱了一句,“丁山儿呦~该来了~”
孟孟憋着吓九良,刚唱完拍了下九良胸脯,“谁的词谁的词谁的词?”
九良的卷发颤了一下,迅速开扇敲了孟孟脑袋“你的词你的词你的词。”
孟孟捂着脑袋一脸委屈“我的词儿你唱什么?家暴!”
“废话!你不是不知道什么味吗?”推了一下她脑袋顺势揉了一下。
孟孟满脸不服,“那你也不能唱啊,一会儿我唱了,观众听着不新鲜了。”
“你不是不知道嘛。”
“那你也不能打我呀。”孟孟朝着九良撒泼。
小周心虚,“那您来来来。”二人归后台。
孟孟清了下嗓子,“丁山~”九良迅速开扇挡在脸前,孟孟皱了下眉,这嗓子唱京剧算是废了。把九良的胳膊扒拉掉,“丁山~儿呦~”再次扒拉下胳膊“丁山~儿呦~”把扇子打下去,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九良威胁他。
“丁山~儿呦~”两人开始小学生打架挥动着双手。孟孟把九良拎到话筒前,“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台上捯饬这么好看这么漂亮还戴朵花这么媚气。你拿那破玩意挡着我干什么?!”
九良捏着孟孟的脸转向观众,“你亏心不亏心呐。你这叫漂亮啊?”
孟孟演出这么多年温柔漂亮又肆意潇洒男女通杀。底下观众纷纷替孟孟鸣不平,“好看!漂亮!”有一大哥还喊着“跟我走吧!他不要你我要你!”
九良一脸嫌弃,“就这还好看呐,你们是没见过寡妇脸怎么着?”
一句话孟孟有些笑场,九良小声嘟囔一句“我把我自己说死了。”
九良装作给孟孟解释,“这您就不懂了,您这句闷帘倒板。拿着扇子一挡啊,这就好比是门帘了。”
孟孟拿眼神瞟着九良,“哦,这好比门帘,还是竹帘子。”
孟孟憋着坏扶着“门框”,“来,丁山~儿呦~该~来~了~ao~ao~”
……
“三一句啊,后来不好,就给改了。改成计划生育就是好。”孟孟瞄着九良空手套白词。
“咱别胡说八道,原来的词挺好的。”九良拿着扇子指着凳子,“将身且坐,额,窑门以外。”
孟孟听到九良串活忍不住笑出声,《黄鹤楼》演多了将身且坐中军帐说习惯了,没想到他也有今天,“将身且坐窑门以外。这不是四一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