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有时差。就是大。”
“厨房到卧室有时差,我们家吃个饭不得饿死。”
“吃饭干什么啊?他们家上厕所都开汽车。”
“这不浪的么?”
“开车去,开一半回来了。”
“干嘛回来啊?”
“拉裤子了。哪憋的了那么长时间啊。为了上厕所,他们家里边修了两条高速公路。”
九良拍了一下孟孟的胯“您先等会儿,多修几个厕所好不好?”
孟孟想了想,“这也是个好主意哈。人家里有钱。人家家车也多。有钱。”
九良来了兴趣,前一天晚上对活,孟孟说要加个包袱,一直没告诉自己要作什么妖。
“人家有钱,车都在家开。从来不出门开。”
“是,也开不出我们家。”
“家里太大。人家开车,那好车太多,列位,您都没见过。人家玩车讲究,买车,按轱辘买车。”
“什么叫按轱辘买车啊?”
“几个轮的车都得有,有一个轱辘的车,独轮车见过没有?就一个轱辘,往这一放,往这一站,身体微微前倾,一端这把,推着就走了。”
“我搬砖去了是吗?搬砖养你啊?”
“独轮车么,引领时尚前沿啊。人家上班,从来不背包,人家趁斗儿。把东西放独轮车斗儿里。”
“我把你也扔斗儿里。”
“你推的动么?人家有钱,还有两个轮的车,不是推的那种啊,不是推的。”
九良接过话茬,“对,拉着。”双手伸在后面高抬腿蹦蹦跳跳,“拉着。”
孟孟抱着胳膊看他在台上作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别闹了。”
“我跟你闹了么?什么车啊?这系个绳,这么拉着。好拽啊?”
“好车!”
“我们家还有好车么?”
“哈雷!”
“什么哈雷?摩托啊?”
“大摩托车!知道俩轮摩托车吧?不是这么横着放啊,俩轮,前边一个后边一个。”
九良比着斜挎绳,一蹦一蹦又给孟孟逗笑场。
“大摩托车,漂亮,就好骑这摩托车兜风。哈雷把都高啊,一骑上跟放风筝似的。”孟孟伸着胳膊学九良骑摩托。
“媳妇儿幸亏这旗袍是长袖。我这是坐哈雷呢是坐电缆呢?”
“坐什么电缆呐?”
“废话,来一绳来一皮带cua~我下去了。”
“骑那哈雷把都高。坐电缆干什么啊?大哈雷,俩轮的车。还有仨轮的车,漂亮,我看见过。大三蹦子。城管追啊,不让拉客。”
“我挣外快去了怎么的?三蹦子啊?”
“好车!和那独轮车凑四个轮。”
“我跑这凑轮来了啊?”
“四个轮的车也有,我跟您说啊,都听过那好车。兰博基尼,布加迪威龙。都有吧。”
“您说这个,这是好车啊。”
“还有彪马。”
“您这是跑车啊是跑鞋啊?”
“女孩儿不太懂车啊,就是那个前头有一豹子,这样的那个。要飞没飞起来的那个。”孟孟侧身弯腰举着手,比捷豹的标志。
“有一豹子,那是捷豹啊。”
“啊,捷豹。还有,还有那个一个大马,要蹦没蹦起来的那个。”孟孟重复之前的动作,“还有一狮子,要蹦没蹦起来的那个。”孟孟踮着脚,高跟鞋没跟着起来,学着学着把自己逗笑了。
九良揣着手,笑着看她闹,“我们家车都这样啊?我们家车速冻的啊?”
“什么意思?”活没对过,孟孟反射弧有点长,没反应过来。
“都要蹦没蹦起来,都冻上了啊?”
“都这样。都是好车,人家都不开出去。这些车人家都不开出去,不爱出去炫耀去。这些车都停家里。”
“停哪啊?”
“停他那卧室。不稀奇,列位,一点都不稀奇。人家里大啊。人卧室也大。他那卧室一拉开抽屉,嚯~全是好车。全在里边停着呢。”
“您说这是我的豪车啊还是咱儿子玩具啊?”
“要说好车也有啊,买一车送一模型,买一车送一模型,一抽屉,攒着给孩子当玩具。就那个车,那个车,还有这个车都有。”孟孟学了三次要飞的豹子。
九良摊手,“您等会儿,我不知道区别在哪儿。”
“可能在表情上吧。”
“您看得太细了啊。咱按词儿说行不行啊?”
“哪有词,我怎么没有词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