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之后,小龙龟就不肯再老老实实地呆在船上了。它也不请示汇报,就自己直接跳下了海。对于这种有组织、无纪律的行为,高继很生气,后果,呃,后果是他也没什么办法。不过看着小家伙一直在海里兴奋地扑腾,高继也安心了,看来这个地方还是适合龙龟生活的,否则他就只有迁地为良了。可带着一大群人到处跑,实在不是什么惬意的事。
从帕里斯出发四天之后,便进入了尼德兰公国的海域。一进入这片海域,确认了高继的身份后,立即就有两艘尼德兰的军舰靠上来为他们的座船护航,出乎高继意料的是,带队的居然是小正太的二哥,二王子拉尔森-保罗-碧丽尔-梵-尼德兰殿下。从这个名字上看,他和小正太应该是一母同胞。不过高继很不理解的是,大公的儿子为啥不叫公子,而偏要叫王子,王子的老子明显应该是国王嘛。
进入尼德兰海域后,大约再有一天左右的时间,船就可以抵达此行的目的地安普特港了。本来尼德兰距法兰最近的一处港口是泽赫,只需不到半天时间就可以抵达,据说也颇为热闹。但安普特距奥塞拉更近,而且大公在那里有一座庄园,尼德兰大公卢卡斯-马尔梅迪-孔贝斯-梵尼德兰殿下将会亲自在那里欢迎高继海上的风已经停了下来,平静的海面宛若一面大大的镜子,反射着夕阳最后的光辉。一群海鸟追逐着高继他们的座船,上下翻飞,红袖领着几只萝莉在那里把掰碎的面包朝天上一阵乱扔,却也居然没有遭到塞万提斯管家的批评。也许在他看来,这是一种高雅的行为?
“亲爱的约瑟夫叔叔,前面就是安普特,我父亲已经在那里等着您了。”二王子凑到拿着魔力之眼到处观望地高继身边,低声说道。他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面貌和小正太长得很相像,不过身体并不像小正太那么单薄,再加上一身合体的军装,整个人看起来倒也英姿勃勃的。
“就要到了吗?嗯,我也很期待和大公殿下的这次会面呢。”高继放下魔力之眼说道。
招招手。叫过塞万提斯管家,告诉他等会儿下船地时候把船钱付清就行了,不要给船员和水手们额外的赏赐,理由是他们对法师不敬。当然,不是说这帮人对高继无礼,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一直以来。高继都感觉到普通人对魔法师那种敬畏的态度,而在这些人身上,高继却只感觉到他们的畏惧,而并未察觉到他们对自己有半点尊敬之意。再联系到大多数法兰人崇拜的那位元帅剑圣,以及此人对法师地一贯态度。这班人是如此态度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从这件事情上看。高继显然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
不多一会儿之后,船就靠了岸。虽然是异世界,清道、交通管制之类的动作倒是与高继熟悉的那套程序并无二致,除了前来迎接的几个贵族和官吏、以及一队士兵,闲杂人等是一个没有地。美中不足地是没有找两只小萝莉上来献花。再组织一帮小家伙高呼几句诸如“您终于回来了”之类的话。
庄园离港口并不远,但由于马里奥和丞相的速度非常不值得期待,而且马里奥是土系魔兽,长时间乘船之后精神有些萎靡,此时的速度比平时还要慢一些,结果等高继在二王子和贵族、官员们的陪同下抵达庄园地时候。天都已经黑尽了。本来预计的大公殿下和高继共进晚餐。看来只好改成明天共进早餐或是午餐了。
幸好尼德兰大公也知道魔法师不喜欢热闹的场面,所以只是把接待的规格定得很高。却没有搞出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来,更没有弄些无聊的贵族们来组织一场舞会什么地。
尼德兰大公殿下和大公妃亲自迎出庄园地主楼大门之外。大公年约五十岁左右,但步履轻快,身体看上去挺结实,没有这个年纪常见的发福现象,想必有坚持运动地好习惯。不过他的相貌颇为粗豪,浓眉大眼,方口阔唇,还留了一副髯须,和二王子、小正太那种清秀的模样却没什么相似之处。再看看他身边比他年轻不少的大公妃,显然这两个儿子是继承了自己母亲的容貌。
“亲爱的约瑟夫表弟,”经过一阵繁琐的礼仪和客套,两人均觉得用大师、殿下相互称呼实在是显得太拘谨了,所以大公提议像家人日常相处那样,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高继也是欣然同意。
“亲爱的约瑟夫表弟,”大公说道“你在海上颠簸了好几天,想必已经很疲惫了,今晚就早点休息吧。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共进午餐的时候再详谈,你看怎么样?”
高继当然求之不得“卢卡斯表兄,你想得真是周到,我没有意见。”
接下来自有内侍带高继去歇息,他那群仆人自然也早有人安排好了,但他的魔兽就没人敢靠近了,只能等他自己来领走。
由于旅途劳顿,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想起还要与大公共进午餐,高继这才从侍女们----不包括塞万提斯小姐----的粉腿玉臂中挣脱出来。刚穿好衣服,大公就派人来请他了。
与高继共进午餐的只有大公夫妇和二王子,按大公的说法,这是与家人用餐,没必要弄那么多陪客的。大公共有三子二女,小儿子在西奥求学,高继已经认识了;两个女儿一个嫁到冰雪王国,一个嫁到东边的罗森堡公国,暂时是见不到高继这位叔叔了;还有一个大儿子,此时正留在奥塞拉暂时替老爹处理政务。本来还有一个孙子的,不过这两天有点不舒服,怕小孩子受凉,就没带来见高继这位叔公。这个辈分倒是让高继郁闷了一下,难道自己已经这么老了吗?
不过大公就没有别的亲戚了吗?他的兄弟好像是多年前就被他干掉了,好吧,这种不和谐的事就别管了。但上任大公呢?上上任大公呢?为啥这些亲戚一个都没见到呢,难道都在奥塞拉等自己?
“卢卡斯表兄,很感谢你送给我的那张雪熊皮,我也有一件小礼物要送给你。”看着仆人拿着酒瓶准备给自己倒酒,高继心头一动,对大公说道。那张雪熊皮的人情还是尽快还上为好,至于大公为了请自己定居此地而提供优惠条件,那是另一回事。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魔法师的礼物一定是很神奇的东西吧!虽然有点失礼,可谁叫我们是亲戚呢。约瑟夫表弟,我可以先知道是什么东西吗?”大公很感兴趣地问道,大公妃、二王子、甚至连一旁伺候的仆人也都露出期待的样子。高继很怀疑自己的礼物够不够得上神奇这个标准“是我从海底沉船上打捞上来的龙舌兰酒,估计至少也有上百年的时间了吧。不过这东西虽然也算难得,但神奇还是称不上的。”
“这还不够神奇吗?世上哪有百年以上的陈年龙舌兰酒,何况就凭这个来历也够神奇了。深海下的沉船啊,魔法师果然都是神奇的人啊!”不知道大公是否会感到失望,但至少他看起来是很高兴的。
“不过这酒我自己也只剩下几桶了,所以只能送你两桶,你可别嫌少啊。”高继笑道。
“两桶?”大公也笑道“这样的好东西,我还以为你只会送我一桶呢。现在我还可以分出一桶来送给东面那位亲家,让他把女儿嫁过来。这样,你就又多了一位侄媳妇了。”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二王子拉尔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付盘中的龙虾。
“对了,关于蒂姆向你借钱的事,我昨晚也听威廉姆斯子爵说了。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等他回来后我一定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大公又说道。
高继轻描淡写地道:“没有什么借钱的事,那笔钱是他替我办事,我给他的酬金。”
“哪有侄子替叔叔办点事还要收酬金的道理!”大公说道。不过他显然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坚持,转而又好奇地问道“他花大价钱买下的那个女子,真的非常出色吗?”
“我没见过,不清楚。”高继奇怪地反问道“威廉姆斯子爵难道也没见过吗?”
“那小子根本就没让马克跟在他身边。”大公丧气地回答道“这混小子居然还学会对老爹保密了。”开了,让大公和高继单独聊。
仆人送上咖啡----这东西高继不要----大公喝了一口,说道:“约瑟夫表弟,我早上刚接到一个消息,想必你一定会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