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地又道,“可是,他是你喜欢的那类绅士,而我只是农民。”
秦黎道,“谁说我喜欢绅士?就算以前喜欢过,我现在也只喜欢饭前便后不肯洗手的臭农民。”
这一句话好甜,就跟吃了蜜糖一样,严森听了后,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秦黎好好地安抚了一番这位大个子脆弱又敏感的心,然后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她边走边道,“我们再好好商讨下,怎么取证起诉马舒舒……”
谁知,严森一把将秦黎拉了回来,摇头道,“我不起诉她,这钱我赔。”
秦黎惊讶地看向他,发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她不由叫了起来,“为什么呀?你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么还要替她赔?而且,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活该被起诉。你没事干嘛插上一脚?”
越说越觉得不能理解,要么是严森疯了,要么是自己漏了哪个环节。
见他不回答,秦黎伸手推了他一下,追问,“你倒是说话呀!”
严森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他用力吸了一口,道,“因为托马斯。”
“这跟托马斯有……”
话说了一半,秦黎突然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想明白了。今非昔比,托马斯已经和马舒舒结婚了,他们是夫妻共同体。起诉马舒舒,就是等于起诉托马斯。马舒舒拿不出钱,这笔债最终会落到托马斯身上。
虽然严森压根就不赞同两人结婚,对此也很气恼托马斯,但那毕竟是他相依为命的亲弟弟,血浓于水啊!这家伙拉的屎再臭,他也得替他收拾掉,这是他当哥哥的使命。
话是没错,可……
“那是三十万欧元啊!”好大一笔钱,再亲兄弟也心疼。
严森打断秦黎,就说了一句话,“我是他哥。”
短短四个字,阐述了一切。
秦黎噎住了。
毫无疑问,对于自己的兄弟,严森已经仁至义尽,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即便如此,秦黎还是心塞得很,三十万欧元那可是两百多万人民币啊,至少能把农舍彻底装修一下了。还有她的花园……
秦黎问,“你哪来的钱?”
严森道,“我们家还有一块隶属的林地,卖掉应该有二三十万,要是不够,还有存款。”
秦黎郁闷得不行,却又不便发作。别说他俩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她也不能插手去阻止他这么做。退一万步说,这地是祖传的遗产,不光严森有份,托马斯也能分一半。所以,严森说拿地抵债,也是合情合理。
秦黎,“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严森点头。
秦黎无奈,“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
严森,“谢谢。”
秦黎没好气地道,“谢我做什么呢,这钱又不是我拿出来。”
严森并不笨,秦黎在想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在发生今天这事之前,这一笔钱他确实有考虑过装修农舍。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计划,装修的事恐怕要暂时泡汤了,这让他对秦黎很是愧疚。
一边是他的爱人,另一边是他的弟弟,现在弟弟摊上了这事,他不可能束手旁观,所以只能先委屈爱人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吧。
***
见秦黎走进来,曲丹妮立即起身迎了过来,问,“严森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多管这闲事?”
秦黎道,“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宝贝弟弟。”
曲丹妮一怔,随即就想明白了,道,“我也猜是这个原因。”
秦黎很是懊恼,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下,道,“都是我不好,当初没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