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而已,有这么容易么?”四妹直视着小卜,恨恨地问。
“不玩玩还能咋着,娶你?”小卜没正经地坏笑着。
“我没逼你娶我,我只是不准你离开我!你敢离开我,我就弄死你!”四妹态度很坚决,语气很刁蛮。
“来吧。”小卜仰面躺下,“弄死我吧。”
“揍性。”四妹噗嗤乐了,“弄死你还不容易,可我舍不得。”
“得嘞。”小卜坐了起来,“我就说你舍不得弄死我。”
“我欠着你的,还没还清呢,等还清了,我再弄死你也不晚。”四妹坏笑着说。
“嘿!这世道变了嘿,谁不是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才能不还债呀。你倒好,钻心眼儿想着怎么还债。我可跟你说,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是你的债主子。咱俩不过是做过几天露水夫妻而已,既然是露水夫妻就不是真夫妻,还是那句话,玩玩而已。”小卜嬉皮笑脸地说着,没一点儿正形。
“你要不要是你的功课,我还不还是我的功课,我的事你别管,正如你的事不准我管。”四妹的话很是倔强,却夹杂着几分无奈和委屈。嗐……谁叫自己爱上了这个不着调的男人呢?
小卜无疑是四妹的心房当中,唯一住着的一个男人。以前那个娶了她却把她卖了的男人,已经被她亲手给骟了。
那天,小卜陪她在一家土窑子里找到那个负心人的时候,负心人正在跟一个年纪五十开外的老女人腻乎。
她恨急,夺过小卜的刀,朝着负心人两腿之间耷拉着的“怂货”一刀扎过去,往上一挑,一颗粉红色的肉球掉落在地上。她补了一脚,将肉球碾成一摊肉泥。
痛快,说不出的痛快。
负心人跟他废了的家当一样是个怂货,只会蜷缩在地上,像条狗似的嚎叫,却连动四妹跟小卜一根指头的勇气都没有。
然后,四妹又找到那个猪狗不如的舅舅,依旧是用小卜的刀,削掉了那个丝毫不念亲情的畜生的两只耳朵。
大仇得报,心满意足。
打那天起,四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小卜一个。她对天公发过誓,到死也要跟定他,更不会背叛他。
“我说,”四妹提醒道:“你藏在我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早晚有人找上门来。不如你到外地躲躲去吧,我陪着你,咱一块儿去。”
“我凭嘛跑?”小卜语出固执,“人不是我杀的,事儿也不是我挑起来的,我要跑了,反倒坐实了罪魁祸首的罪名。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甘心当冤大头的主儿,谁他妈想阴我,我就得把谁揪出来给他好看!”
“你少惹事,人家在暗你在明,你还没等动人家,只怕人家先把你给做了。”
“你放心,他弄不死我。”小卜很有自信地说。
“你咋就知道别人弄不死你?”四妹不服气地质问。
“算卦的说的。”
“呸!”四妹啐道:“算卦的的话你也信,我看你脑子八成进水了。”
“别的算卦的话我不信,可给我算卦的那位的话,我信。”
“那他是咋说的?”
“他说我不会死在对头的手里,却会死在手足的手里。”
四妹呆住了,不认为小卜的话是实话,也许只是信口瞎说。
“手足不就是兄弟么?”四妹疑惑道:“手足兄弟咋会害你呢?”
“我哪知道呀,反正那位先生就是这么说的。”小卜不以为然地说着。
“那你还不赶紧离你那帮子所谓的好兄弟远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