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这个岁数了,怎么可以戏耍你们年轻人呢。我多给你十个大洋,是为了表彰你的孝心。不管怎么说,你对你那位舅舅有着赡养的功劳,我这人平生最敬有孝心之人,所以我要赏你。再者,你说你的那位舅舅这两天就要仙游极乐,你总要安排一场白事给老人家发送了。这个钱就当我资助你为老人家办白事了。”
“五爷,您是活菩萨呀……”瘪蛋儿哭了,真心感激白五爷对自己的好。
白五爷让人拿来六十个大洋,让瘪蛋儿清点清楚了再走。
瘪蛋儿信得过白五爷,收下大洋,说什么也要给白五爷磕个头。
白五爷没拦着他,等他磕完了头,擦抹着感动的眼泪出了白石斋之后,白五爷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一句:“狗食!”
紧跟着,吩咐伙计马上给他找个小盒子。他将那方印章包好了放进盒子里,吩咐掌柜和伙计看好了铺子,倘“棒槌”来闹,直接报官,甭跟丫客气。
接着,白五爷出门叫了一辆胶皮,直奔了英租界。一连三天,他都在英租界住着。三天后,他方才出了英租界,而这个时候瘪蛋儿已经投河自尽了。
瘪蛋儿拿了白五爷的六十个大洋,以为占了多大便宜,他先回家看了一眼待死的老东西,兴许是老东西回光返照,见了外甥居然能开口说话了。
他问外甥哪儿去了?
瘪蛋儿直截了当把实话告诉了老东西。
结果,老东西刚听完,就喷出一口老血,死在了瘪蛋儿的面前。
瘪蛋儿抱怨一句:“哪来这么大的气性。”
接着拿出五个大洋,找了杠子房的一伙人,弄个“匣子”把老东西给找地方埋了。而他本人则买了好多好玩意儿去了如意班,只为听小如意叫他一声情郎哥。
只用了一天光景,五十五个大洋还剩俩,其余的全塞进了小如意的“窟窿”里。
瘪蛋儿晃晃荡荡进了一家小酒馆儿,坐下刚要喝,就听人在耳边骂了一声“棒槌”。
他扭脸一瞧,认识,也是倒腾玉器的,人称松三爷。
“你骂我呢?”他语气挺凶的质问松三爷。
“骂别人对得起你吗?”松三爷同样不含糊。
“吆呵!你个老杂碎养的,我跟你没怨没仇的,你这是要找不顺心呀!”
捋胳膊挽袖子,作势要打人。
松三爷是练家子,并且身边还有几个朋友,也都不是吃素的。
一瞅棒槌要动手,人家齐刷刷的站起来,拧眉毛、瞪眼睛,那架势要把棒槌给吃了。
瘪蛋儿见对方人多势众,立马怂了下来。
“对不住,我嘴碎,我错了。我给各位爷们儿敬酒,权当赔罪。”
说着,果真拿起酒盅,要敬松二爷一伙。
“滚蛋!我们才不跟棒槌喝酒。”松二爷很是不给瘪蛋儿面子。
“我说松二爷,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能不能跟我叫个底,你平白无故找我的茬子,可就是你不地道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进了白石斋,跟姓白的做过买卖?”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