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斐自某日出现后便天天来陆府报道。每次张大言都能看到他。常斐总是摇着纸扇,一双桃花眼斜斜的朝他看过来,也不说什么,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大言很厌恶被常斐看着的感觉,他总觉得那目光像蛇的舌头从自己身上舔过,留下湿滑的唾液,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黏腻感。
况且,他总觉得这常斐眼里话外好像都别有目的。
此时常斐手指正搭在陆恒的肩上,嘴边噙着笑,亲密的靠在陆恒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像是听到很好笑的事情,陆恒看了一眼鬼头鬼脑的常斐,跟着笑了起来。
张大言站在远处恨恨的看着。突然间有些怨恨自己的口不能言。
本来他只是准备来北苑收粪的,却再一次的看见常斐亲昵的挨着陆恒玩乐。
这种感觉太憋屈了!他居然靠着他的二少爷那么近!
他的少爷!他的陆恒!
张大言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嫉妒,他只是莫名的觉得常斐让他特别不爽。不爽到他几乎都捏碎了手中的粪舀。
给陆恒拿酒的贴身小厮水儿经过张大言身边,被他阴沉可怕的脸色吓到:“大言,你你你你怎么了……”
不过张大言也做不了什么,为了防止陆恒闻到臭味,他还得绕路避开北苑的中院。
于是他只能闷闷的挑起粪桶,从小路慢慢走到那晚上他曾经和陆恒第一次“亲密”接触的茅厕。
可是想来是天助他也,他居然看到本来在中院喝茶的常斐十分焦急的跑进了茅房里。
可能是内急。
张大言突然明白来了机会。
可是他又不能把常斐揍一顿,毕竟师出无名,况且常斐大少爷细皮嫩肉的也经不起打。
到底该怎么让他离少爷远一点呢?
张大言瞥到自己肩上挑的粪桶,突然有了办法。
深深了吸了口气,张大言无比坦然进入了茅房。
过了没多久,陆府北苑的茅房里传出了一声惊呼——
再看那张大言已经无比满足的走出了茅房,他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陆恒站在茅房门前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张大言眨了眨眼。
陆恒也跟着眨了眨眼。
“那常斐在里面?”
张大言乖乖的点头。
“他怎么了?”
张大言小心翼翼的指指粪桶,一脸惋惜的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做完这些。他还没来得及去看陆恒的表情,就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身边吹过。
陆恒已经冲进茅房里了。
张大言迅速捂住耳朵。
果然没过一会,茅房里就传来了常斐还带着哭腔的怒吼:“陆恒,我怎么这么倒霉……还被你家的下人看了……你告诉他不要传出去……”
其中还夹杂着陆恒没心没肺的大笑。
“你还笑……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