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素不相识,为何要编这么个假话去害她,这样阴损的事对女子名声可谓灭顶之灾,要不是你们非要问,我都不会主动去说,因为我知道,因果报应,它是一直存在的,说不说都无所谓。”秦流西淡淡地道。
刘夫人的心更凉了,问:“那,那我这儿媳的后果会如何?”
“这就要看那对母子的怨气能不能被平息,又会被平息多少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这一胎,是绝不会存活的。”秦流西说道:“她的下场如何,我能想到的是,胎活不了,那么她生产时就会遭大罪,毕竟已经是胎满了,不管胎儿是死是活,她都得按着正常产子的方法去生产。”
刘夫人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过来人,一听她这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女人产子本就是如过鬼门关,这胎儿成型满月,哪怕要落胎,都是引产生下,而非一碗药下去就能轻松流下来。
产子是要受苦的,身子强壮倒还好些,身子骨弱的,随时就把命都交代去了,而刘大奶奶这个胎是带着极致的怨气怀上的,等到时候生产,那对母子阴魂不散的话,必会让她过不了这一关。
一尸两命,这才是正确的报仇方法!
荣安郡主都不敢想那一幕会有多惨烈。
而刘夫人,则是垂下眼,眼中阴冷的眸色一闪而过。
如果真是这样,也是那个毒妇的命,是她自己作的孽,与人无尤。
荣安郡主和秦流西都没错过刘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色,均是了然于心,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这个刘夫人会不管她儿媳的死活。
而荣安郡主想的更多的是,刘夫人不满这刁蛮儿媳已久,只是碍于亲家的强势才忍着,但现在,这儿媳自己作死,落了这么个把柄在手上,她正好利用。
如果胡氏死了,哪怕刘阳伯府找上来,她也能解释,毕竟妇人产子本就是走鬼门关,如今阴魂报仇,谁顶得住?
如果胡氏侥幸不死,那她同样能拿捏着把柄把她休回娘家,毕竟这样恶毒的媳妇,刘家消受不起,刘阳伯府不想府中的姑娘嫁不出去,也只能受着。
想明白这些,荣安郡主微微叹气,脑子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刘夫人心思百转千回,又问秦流西:“如果真如大师所言,那这报应,会落到我们刘家上吗?”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道:“那就看你们有无作孽,助纣为虐了。她是刘家妇,有这婚书为证,哪怕是她个人作孽,担了最大的因果,但所折损的福报,和她夫妻的一体的刘大爷多少也要受着些,至于你们刘家,何为家门不幸?这都是因果,福,定是会折的,看轻重罢了。”
刘夫人急了:“这,我们也不知道她做了这样的混账事啊,这也要我们承担她作的孽?”
这也太冤了吧!
“夫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以为你们这样的世家是很明白的。”
刘夫人哑然,心里对刘大奶奶那是恨得入骨,这个遭瘟的丧门星,娶着她真是刘家作孽。
“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你们非主因,不会太损阴德,折一点福而已。”
这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好好的,谁想被折福?
“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怨啊?”刘夫人苦着脸问。
秦流西淡淡地道:“多点积德行善吧。”
她语毕,就带着徒儿离开,荣安郡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边,今天这事太骇人听闻了,她心里慌得很。
这刘阳伯府还是不必深交了,毕竟刘大奶奶要成事,必然有人帮忙,刘家不知,那就是娘家人出了人手。
一行走出刘府,东角门处有一辆马车刚停下,有人掀起帘子,正好看到秦流西一行。
秦流西似有所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一个灰袍人进入视线。
“师父,上车吧。”滕昭扶着秦流西的手,请她先上车。
秦流西深深地看了那个穿着灰袍的人一眼,冷笑出声,这就是那个帮刘大奶奶引儿的道士吧,一身阴晦之气。
对面那人蹙眉抿着唇,脸容有些冷,视线一转,落到正被滕昭抱着上车的忘川身上,眼神微凝,藏在袖子里的手指飞快掐算着。
而刘大奶奶此时正被刘夫人抓着问那引儿的事,惊得脸色惨白,那个该死的神棍,竟然知道引儿一事?
可这样的事,她是万万不敢认的,对刘夫人的诘问是矢口否认。
刘夫人冷笑不已:“你还敢否认?好,你作的孽,你自己受着,生产的时候,你就祈求上苍保佑你吧。”
刘大奶奶看她发火离开,气得连砸了一套茶具和两只美人瓶,尤不解恨,抱着头吼叫几声。
“大奶奶,阴山道人到了。”
刘大奶奶转过身:“快请进来。”
阴山道人被人领着进了门,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面色不改,再看刘大奶奶,哼了一声,一张符箓夹在指尖,向她激射而去:“区区阴魂,也敢缠身害人?”
唳。
缠在刘大奶奶身边的女鬼惨厉唳叫,张牙舞爪地冲着道人吼,眼看对方又拿出一符,连忙蹿离。
刘大奶奶都有些懵了,什么阴魂?
“道人,你快救救我,有个不长眼的臭道士说我这胎保不住,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阴山道人看向她的肚子,抬头说道:“要保你也可以,但我要那个从你府中离开的小丫头。”
第744章 不沾手,怕遭雷劈
要刚离府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