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对生气死气敏感一些也是寻常。你猜得没错,它确实不是活人。”
卢愈的嘴巴立刻张大了,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前辈您别一副“这后生眼光倒是不错”的表情行不?怪吓人的,他虽然是八卦门的,但是却是八卦门废柴一根啊,要不是掌门觉得他可以偶尔点个火照个明,早就被丢到一旁躺柴房了。
那人啪地打了个响指,哑仆默默把手放在脑袋上,轻轻一拽,整个脑袋都离开了脖子。
原折剑的表情看起来比卢愈还惊讶,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远远见到都觉得哑仆周身气息内敛,他只以为那是个高手,却没想到却真的不是个活人。
好在现在他们在单独的雅间内,不然拉出去真是吓死人了。哑仆的脖子内是密密麻麻的齿轮和奇怪的符文,看起来尤为阴森恐怖。而它的脑袋还如活人一般,眼珠子还在动,还不时眨眼。
卢愈惊讶极了,好家伙,这可比机器人高端多了,这玩意儿是怎么做出来的啊?!太逆天了,看起来还不费能源,这要是做成个软妹子的样子拿去贩卖,赚个钵满体满一点问题都没有,充气娃娃比起这个弱爆了。
原折剑的师傅示意哑仆将脑袋装回去,自己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幽幽道:“听说过南郡的芙蕖宫吗?”
卢愈和原折剑都特实诚地摇头。
那人的脸色黑了一层,一副期待众人惊讶脸色而不得的挫败感。
“我原名原沐雨,芙蕖宫少主。当年的芙蕖宫自有一脉奇诡的术法,兼之长于机关术,一直为人所觊觎,所以以阵法隐于南郡山林之中,以免滋生祸端。我祖父偏长于机关术,所制作的傀儡精密异常,行动自如,栩栩如生;我父亲长于术法,甚至能逆转阴阳,曾经倒是有人求我父亲为先天极阳注定命不久长的女孩儿改换男女以求活命,我父亲也做到了。而我当年天资极佳,少年得志,一人独闯江湖,倒是结识了不少青年俊杰。当时我行事莽撞,暴露了师承,出于信任之情,甚至带人回过芙蕖宫。却不想就是我此番信任,最后却招来了芙蕖宫灭门之祸。”
原沐雨幽幽一叹,神情落寞:“那人便是徐衍武。当初我不知他是天义门少主,只是倾慕他武功人品,与其交往甚密。天义门曾与芙蕖宫结怨,一直斥芙蕖宫为异端邪教,欲除之而后快。在我带他回芙蕖
29、每个师傅都有那么点可以八卦的往事...
宫不久之后,我在北方游历,谁知却听闻芙蕖宫被天义门所灭,天义门少主徐衍武立功接任门主之事,我一时间万念俱灰,赶回南郡,却只见到一片断壁残垣。昔日荣华芙蕖宫,一夕之间化为灰烬。我妻子也死于非命,只有驴蛋被下人带走,算是逃过一劫。我只好带着他遁入山林之中,以期复仇,谁知此后一直缠绵病榻,沉疴难去,一晃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卢愈听这八卦听得过瘾,末了问道:“你没再去找过徐衍武吗?兴许这之间有什么误会。”
原沐雨冷笑:“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只怕他现在只可惜没逮到我杀之后快!这二十年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我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生啖其肉,就算如此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道激动之处,他手中半空的茶杯竟然啪地一声裂成了碎片,而他自己浑然不觉地紧紧捏着,血从他的掌心中流了出来,淌在桌子上。他这才展开手,漫不经心地把碎片一片片挑出来,再蘸着桌上的血在手上画出复杂的符文和图案。他画得很慢,嘴里无声地念着什么,只见他掌心的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地愈合了起来,最后只剩下极浅的伤疤。
如此异术饶是近来见识颇多的卢愈也闻所未闻,只顾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自从学了竹印秘法之后他才知道人的血是十分珍贵的,尤其是竹印师的血,对阴煞的鬼魂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流出体外很容易招来附近的鬼魂,哪怕是普通人也可以用血画出的符印摆弄出些“神通”来,怪不得好多符咒都是需要血来发动的,眼前原沐雨的这个术法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原沐雨拿打湿的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淡淡道:“就是这样的术法,最后要了芙蕖宫上下的命。可惜他们不知道,芙蕖宫辛密之术俱是口口相传,如今也只有我一人知晓,百年之后就任由它湮灭罢,我亦不想再理会了。”
卢愈很想高呼一声前辈教我,但是还是没这个胆子。眼前这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要是拜他为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吊在树上挨鞭子了。
“今日说这么多,无非是告诉你,我要徐衍武死的心绝不动摇。如今你已入京城,早日动手,我不想再等了。”原沐雨对原折剑说道。
原折剑木然地点点头,一脸面无表情,仿佛他师傅只是让他去杀只鸡。
卢愈叹气,他很想告诉原折剑,如果他这么大义凛然冲出去杀了武林盟主,不管成功与否以后他的日子算是不用过了,直接找个山坳坳躲一辈子吧,或者加入魔教当个有志青年报复社会。
……不对啊,说起来根据驴蛋那张脸来看,他应该是原魔教教主的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