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轻轻叩了两下,然后推了开来,周从玉笑道:“怎么?刚从鬼门关回来就这么精神十足地念叨我了?看起来刚才就应该多灌你几碗鹿血,指不准你现在就能跳下来拿硬糕拍我脸了。”
卢愈皮笑肉不笑:“哎呦,掌门,看不出来你这么了解我嘛,我想拍扁你这张脸很久了。”
“给你个机会。”周从玉一转头对原折剑说,“麻烦原兄再去放碗鹿血来。”
原折剑立刻点头出去放血了,可怜的鹿哟,原大侠出手可从不留情。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卢愈一听还要喝,顿时急了,求饶道,“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周从玉踱步到他床前,来开椅子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问道:“错哪了?”
“不该背后诅咒你……”卢愈小声道。
周从玉叹了口气:“我要是和你计较这个,八百年前就该把你这个祸害除了,哪能容你蹦跶到现在?”
卢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嘴巴坏,也还好周从玉从不和他计较,不然以他一个小小门人哪能诋毁掌门还过得这么滋润。
“……总之,谢谢你了。”卢愈小声道谢说。
“谢我什么?拿什么谢我?”周从玉的声音却突然冷了下来,隐隐的怒意让卢愈心头一跳,一时竟然不敢抬头看他,“小命都差点不保,还指望你拿什么谢我?你也真是好胆色,拿着块糕点就敢上去和人拼命。你以为这是人家地棍青皮街头斗殴吗,好勇斗狠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当时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或者孝服人再冷静点应对,十个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卢愈被骂得心虚,萎靡地缩在床上低头听训话。
周从玉说了他几句,见他一脸惨白精神不济,还冷得直打哆嗦,也就训不下去了,最后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以后可得小心了,你这次可算把他得罪狠了,下次再见扒皮抽筋地教训你都算是轻的了。”
卢愈想想就觉得骨头疼,抖了抖不吱声了。
头发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卢愈不解地看着周从玉,他正摸着他一头还束不起来的头发,
22、逞英雄的下场是被冻成冰渣渣...
一转手还捏了把他的脸:“这回得教训了?”
“嗯。”卢愈立刻点头。
“还冷吗?”周从玉抽回手,温柔地问道。
疾言厉色一下子变成了和风细雨,饶是神经粗壮如卢愈也觉得有点不适应,可是听着周从玉温柔得能掐得出来的声音,还有他眼睛里显而易见的柔和,卢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冷。”
原折剑已经端着鹿血回来了,交到周从玉手上。
周从玉笑得更是温柔:“冷就再来一碗。”
“……”
最后卢愈几乎要撒泼打滚逃过鹿血的攻击了,他现在觉得被狗血淋头没有丝毫压力,哪怕被妹子用卫生巾贴脸都不那么具有威慑力了,喝血才是最恶心的。
真不知道吸血鬼同志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过兴许人家觉得人血就跟果汁似的。
晚上卢愈揪着被子冻得瑟瑟发抖,几乎克制不住要再度去夜袭周从玉了,上次是怕孝服人怕的,这次是被寒冷这个阶级敌人打倒的。
要不是他现在动不了,估计早就在掌门的床上了。
卢愈艰难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三床被子也压不住他一身寒气。
睡得迷迷糊糊,像是躺在大冰窖里似的,卢愈又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有奇怪的白影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