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人进来,展颜一笑道:“公子终于来了。”
陆秋白撩起衣袍后摆,在鹤梅对面坐下,问道:“姑娘找我来所为何事?又为何要约在这里见面?”
鹤梅先回答了她第二个问题:“现在是国丧期间,举国上下禁饮宴作乐,听月楼这样的地方自然是门庭寥落,就算是大人物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这种时候跑去,公子救过鹤梅性命,鹤梅又怎么能不为公子前途着想一二呢?”
“至于说辞,我也已经帮公子准备好了,这户人家以烧瓷为生,若是有人查起来,公子只需说是之前与她们订过一些器具,这厢过来取的便是。”
陆秋白想起方才院落之中,确实有一些或破碎或完整的瓷器,不由得叹一声她处事细致。
鹤梅落落大方地谢过她的夸赞,继续道:“至于今日找公子来的目的,不知公子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陆秋白平静地注视着她:“不知姑娘所指的是哪一句?”
鹤梅轻声道:“公子答应,若她日能一洗花楼旧瘤,公子愿助我一臂之力。”
陆秋白肯定道:“当然作数,姑娘这是已经找到方法了?”
鹤梅点点头:“没错,日前给公子送去的那些秘闻,公子可都看过了?”
鹤梅确实给她送过不少朝中官员们的秘闻,但她当时不解其意,且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与陆家有所关联的事情上面。
陆秋白不动声色道:“看过了。”
鹤梅莞尔道:“公子或许不知道,听月楼背后的东家就是崔氏。”
陆秋白皱眉:“哦?那姑娘的意思是?”
鹤梅的眼中迸出一丝锋利来,又很快掩藏下去:“就算顶替掉现在听月楼的主事人,也不过是换了一个更高等级的主子,一样不得不听命于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有让背后的东家倒下,才是我真正掌握听月楼的时候。”
陆秋白总觉得其中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协调之处,凝眉道:“那之后呢?你打算带着听月楼何去何从?”
鹤梅捻起桌上的茶水,缓缓斟出一杯热茶,递到陆秋白面前,缓缓道:“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这一关。”
陆秋白看着清澈的茶水,纯白的瓷杯不染尘埃,看着像是对方特意带的,她心中微动,意味不明道:“看来姑娘早有准备,是在下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