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艺珍瞬间醒悟过来。
小乙哥说得对,官家已经生疑了!
并非于校尉想要知道,而是王钦想了解清楚,自己与小乙哥到底有没有私通款曲。
对此事,她问心无愧,是以她冷冷瞪了一眼于校尉。
“回去告诉官家,妾只是求秦公子尽力用猛药试一试,看看能否尽快治好官家的病!”
于校尉微微颔首后,快步离去。
金艺珍蹙起柳眉,万分惆怅地望向秦琪远去的方向。
就在此时,就着大门口通明的灯火,她蓦然瞥见一缕白芒。
她不及多想,玉足用力一点,迅疾无比地一个旋身闪过那暗器。
只听“笃”地一声,一支袖箭钉到朱漆大门之上。
她定睛看向那袖箭,不由微微一怔。
那袖箭箭头之上,赫然插着一封被折成方胜的书信。
她环顾四周,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于是她拔下袖箭,玉手手腕一抖,将其射入远处一棵大树密密麻麻的枝桠中,这才展开那张信纸匆匆看了起来。
她俏脸上表情数变,最后若有所思。
旋即,她擦燃安全火柴将信焚毁后,用力关上了朱漆大门。
一棵大树后,一个被夜行衣罩着的黑影探出头,默默凝视着那朱漆大门,侧耳倾听起来。
良久后,他那在夜幕中若隐若现的嘴角微微翘起。
王钦的病房内,听完于校尉的汇报,王钦微微颔首。
“姊姊太多心了!秦先生磊落坦荡,又妙手仁心,焉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辛苦于校尉,朕乏了。”
于校尉躬身后退,走出堂屋正门时,恰好与从外面走进的金艺珍打了个照面。
金艺珍冷哼一声,进堂屋后便用力碰上了房门。
于校尉微微叹息,径自回到了门房。
金艺珍进入病房时,见王钦正倚着帐子床等自己,当即一惊。
“官家快睡吧!”
王钦微微一笑:“妹子莫怪,朕只是想知道,朕这病能不能治愈。”
金艺珍一边扶他躺好,一边宽慰他道:“官家莫多心,秦先生一定有办法。”
王钦苦笑:“妹子莫再骗朕,尽管于校尉未听到你和秦先生后面那几句话,但他已听到秦先生坦承自己无能为力。”
万幸秦琪苟成了习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金艺珍内心巨浪滔天,但她表面上只是轻轻一叹。
“官家莫心忧,妾追上前拽住秦先生,便是恳请他用药时大胆一些,或许将会有转机。
秦先生已经同意,他答应妾,会翻阅典籍寻找诊治方案,一定尽力治愈官家的痼疾。”
王钦眼中再次闪过希冀之光。
“妹子,秦先生真有办法?”
金艺珍微微颔首:“官家且放宽心,秦先生医术如何,您不也亲身体验到了吗?”
已体验到小乙哥神奇的王钦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如此,朕便放心了。”
金艺珍微笑:“官家且安歇,妾就在一旁的小室。”
王钦“嗯”了一声后,不再开口。片刻后他呼吸变得均匀起来,显然已睡熟。
金艺珍坐在王钦床旁,想到那封信的内容,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她仰头望向玻璃窗外,只见一轮满月如白玉盘般高悬夜空,院中树影婆娑,万籁俱寂。
她美目中有泪滴滑落,喃喃道:“他好了不起!这玻璃,也是他做的,我…”
秦琪做完晨练和早饭后,正要去喊任三郎,却意外地发现老爹竟然也在。
“爹,您何时回来的?老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秦二郎摆摆手:“国事当头,何惜此身!小乙,你今日便要去城东?”
秦琪颔首行礼,笑得极为开心。
经过这几日之事后,他愈发厌恶朝堂,车间和实验室,才是任他飞翔、遨游的碧空和海洋。